那聲音又冰又冷,令她身子劇烈地瑟縮了一下。
莊父聞言也不可置信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女人,莊家出事後,他就被抓了進去。後來聽說女兒奔波無果後,便再也沒有出現。
他一直以為莊蝶是受了打擊,自己藏了起來。在找不到的時候有時也會胡思『亂』想,以為她遭遇不測。
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眼前的女人與自己的女兒聯想起來,她會變成自己痛恨人的模樣嗎?
莊蝶還想說什麼,厲承曦對她的厭惡卻已經達到極致,所以不願意再陪她演下去,隻將一個文件袋扔在她的身上。
她抖著手將文件打開,看到是份dna報告。
是的,她臉可以整、身體特征可以改變、甚至就連聲音也可以,然而唯有dan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不是就不是,鐵證麵前她再也無力反駁。
“還有話說嗎?”厲承曦看著她問,冷冷的視線如箭一般投在她身上。
既然被拆穿,莊蝶幹脆也不再裝了,看著他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出現的時候。”厲承曦回答。
“上車後?”她不死心地問,或許是不願意承認竟然會那麼快被揭穿。
厲承曦薄唇緊抿,卻沒有說話,因為一切不言而喻。
莊蝶的唇角扯出抹諷刺,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當晚並沒有碰自己,知道他為什麼接連幾天都不曾回家,知道為什麼他縱容那隻狗一直守在他們的臥室裏。
她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居然連一個晚上都沒有騙過去,就連隨意臥室都沒接近過。
“小蝶,為什麼?”聽到這裏,莊父即便是覺得再不可思議,也不得不接受。
莊蝶聞言笑,不由過卻淒楚的:“還能為什麼?”還是為了接近厲承曦,為了報複隨意。
“隨意呢?”厲承曦卻不關心這些,隻想知道他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莊蝶回答。
他顯然不信,一個眼神過去,兩個保鏢上前將她壓住,然後便往外拖。
“放開我女兒。”莊父見狀不由著急,可惜身體被綁著也使不上什麼力,一著急連椅子都翻了,整個人跌在地上。
“爸!”
莊蝶見狀幾乎是使了全身的力氣,將押著的兩人揮開,快步過去。攙起父親時,就見他額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怖。
“沒事。”莊父安慰她。
莊蝶這時看向厲承曦,說:“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的事,全都是我做下的,你有什麼都衝我來,放了我爸。”
“莊小姐,你大概還沒搞清楚現在這裏是誰作主吧?”保鏢道。
意思是她有什麼資格與厲承曦講條件?
莊蝶被堵了一下,不過還是看向厲承曦,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說實話。”厲承曦隻給了她三個字。
他隻想知道隨意的下落,其它事根本漠不關心。
莊蝶終於有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不過還是道:“我真的不知道隨意在哪。”
她說的就是實話。
唯恐厲承曦不信,便又道:“家裏出事後的這段時間,我做了大大小小幾十台手術。剛剛回國不久而已,隨意的事也是最近才知道。”
厲承曦不說話,她心裏更加打起鼓來,然後又補充道:“我原本整成這樣,真的不過隻是想報複,破壞你們夫妻間的感情,恰好聽到隨意失蹤……”
“就想取而代之?”厲承曦幫她把話說完,聲音與眸『色』也愈冷。
莊蝶沒有否認,道:“我知道她也不是那麼好裝的,所以還沒有想好怎麼出現,所以那天遇到你隻是意外。”
如果否認她一定會失去機會,隻能挺而走險。
厲承曦一直盯著她的眼睛,仿佛還在判斷她說的是否是實話。
這時外麵走進來一個人,在厲承曦耳邊低語了幾句。
他是厲承曦知道莊蝶的身份後,派出去的人。此時回來證實了莊蝶是賣了莊家僅剩的資產出的國,並將這筆錢全部用於整容,也確實是前幾天才回來,且並沒有與任何可疑的人接觸過。
包話劉市長、白淨等周邊的人,一個都沒有。
厲承曦本以為會有隨意的線索,此時不免略有些失望,抬步就出去了。
“厲少,這兩人怎麼辦?”保鏢跟出來請示。
“犯了什麼罪,就以什麼罪論處好了。”他道,說完之又補了一句:“還有,那張臉她不配!”
——分割線——
夜,安靜異常。
原本美侖美奐的別墅,此時也陷在一片黑暗中,唯有書房裏開著一盞燈。男人挺拔的身影站在窗邊,遠眺外麵的夜『色』,也沉默地吸著指間的煙。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中顯的格外清晰。他依舊沒有說話,但外麵很快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一個人走到他的麵前。
“老板。”並將手裏的文件袋遞給他。
男人撚滅了手裏的煙頭,這才接過來打開。裏麵除了幾頁資料外,還有厲承曦在街頭抱住“隨意”的照片。其它的便是被毀了容的莊蝶,站在法庭上受審的照片。
“看來是有人跟我想到一處去了,而且還快了一步。”男人道。
隻不過太過拙劣,居然那麼容易就被揭穿了。
“那我們……計劃還繼續嗎?”已經有人打草驚蛇,怕是不會再那麼容易吧?
“急什麼,待他找到隨意再說。”男人的聲音卻很沉著。
若非有他有足夠的耐力,也不會等到現在。當然,最好是永遠找不到……
本書由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