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渠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還好端端在飛機上,醒過來就降落在了空無一人的大草原上。
穿越前,他被號稱能讓他“坐擁小弟無數,走上人生巔峰”的王者係統給砸中了。穿越後,他成為了另一個人,這個人是一名醫生,也叫南渠,係統沒有給他別的指令或信息,南渠隻能靠著一張機票和一張醫學會議的邀請函得出下一步要做的,可哪知道這架飛機壓根兒不是飛往美利堅的——他被係統坑了。
他靠在一棵平頂金合歡樹上,舔了舔幹燥開裂的嘴皮,這大草原上危機四伏,南渠哪兒也不敢去,他把背包擋在身前,警惕地望著四周,同時在腦海裏呼喚著從他降落開始就沒了反應的係統。
南渠害怕周圍陌生的一切,然而係統就像死了一般,不能給他提供一點保護,南渠心裏歎氣,要是係統再這麼死下去,那他這第一次任務可就泡湯了。
草原上的一切都像是被拉長了般,雲在天上劃出長絲,地平線緩緩起伏,夕陽漸漸落下去,突然,百無聊賴打量四周的南渠看見尖毛草從中出現了一個跳躍著奔跑的活物,正朝著他呆的這棵金合歡狂奔而來!它速度快得就好像背後正有什麼可怕的獵食者在追它一樣,南渠趕緊抱著背包躲到了樹後麵,隨著那個棕黑色的動物靠近,南渠看見了一頭染著鮮血的成年疣豬——以及,漸漸拉近了與獵物之間距離的一頭張大嘴露出獠牙的母獅。南渠嚇得趕緊背過身子,抱著粗糙坑窪的樹幹也不管它是不是很刺人,“係統!!係統這他媽什麼坑爹任務!我是穿到了動物世界來了嗎?!”
可係統依舊在裝死。
南渠看見那頭母獅吼叫著攀到了疣豬的背上,然後一口尖銳的牙齒猛地紮入疣豬的大動脈,疣豬瞪大了眼睛,悲叫了一聲蹬著雙腿就重重摔在了草地上,母獅從疣豬脖子上咬下來一大塊兒肉,吼叫了一聲,接著南渠就看到從尖頭草叢裏奔跑過來了兩頭幼獅,它們歡快地撲到死去的疣豬身上,開始撕咬它的身軀。南渠閉上眼睛,不敢看這殘酷的瓜分食物的場麵。
過了一會兒,南渠聽到了有什麼東西在靠近他,他僵直住身子,然後就聽見一個男孩兒的聲音,“媽媽,這裏還有一隻!”
南渠睜開眼睛,發現正是那頭小幼獅,它離自己不過一米遠,正躍躍欲試要不要來上來扒南渠身上的肉。“可是它看起來不好吃!”從樹上傳來的聲音把南渠嚇了一跳,他還沒消化完獅子會說話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南渠抬頭一看,這是一頭可愛的小母獅,它衝著南渠張牙舞爪地揮弄了幾下爪子,從樹上躍下來,“它的獸體一定很小,說不定是黑臉綠猴子。”
獸體?黑臉綠猴子?這他媽都是什麼鬼,南渠可沒有忽略這兩頭小獅子話語中想要把他吃掉的想法,之所以現在還沒有下口,或許得感謝那頭英勇犧牲的疣豬。
“嘿小朋友,我一點兒都不好吃的,我的肉又老又硬,你不會喜歡的……”說完還自我肯定般地深深點頭。南渠緊緊背靠著大樹,對他來說,這棵樹是他現在唯一的依靠了。
“你的獸體是什麼?”小獅子在他麵前好奇地走來走去,但始終隔著一米左右的安全距離。
“我……”南渠吞了吞口水,警惕著那隨時可能出現的成年母獅,隻希望能快點兒把這兩頭小獅子打發走,“…臭鼬。”
小獅子誇張地捂著鼻子倒退了好幾步,一臉受不了,“天啊,你居然是臭鼬!”
南渠半鬆了口氣,隻覺得自己撒了一個高明無比的謊言。
“臭鼬?”那頭小母獅顯然要聰明得多,“納荷(nahal)你被它騙了,臭鼬不會變成人形的。”
“不,我的確是臭鼬,”南渠一臉誠懇,試圖讓他們信服,“隻是我變成了人以後,就再也變不回去了……”正當南渠絞盡腦汁地想著謊言,腦海裏傳來了一道機質的男聲,“係統正在重啟中……”同時南渠也能看到那飛快加載的進度條,幾秒鍾就加載滿了。直到聽到係統的聲音解釋道“出了點小差錯”,南渠才真正放下心來,至少有係統在,他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