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嬸一見瑤光麵露難色，著急了，“姑姑喲，我們這荒郊農家的哪裏有什麼風雪詩詞可以念？”
這可怎麼辦？那采選時監審會讓你當場吟詩作對嗎？
瑤光不確定，琴棋書畫至少得有一樣精通吧。
林嬸又是慌了，向瑤光探問說，“姑姑您經驗豐富，能不能給我們如煙臨時補一補？”
這琴棋書畫可都是要下死功夫去練習的，唯有詩詞，倒是可以花上幾日速記下來。
能應付過去地方初篩就行。真正到了統一的殿選，還得至少隔上幾個月呢，到時候再繼續惡補，幾個月怎麼也能學上一點東西吧？
林嬸的想法，令瑤光驚奇。
還……還可以這樣？？？
林嬸說，“怎麼不行？我瞧著有些要考功名的童生，絞盡腦汁地隻為過初篩。”
平時不學，全靠臨時抱佛腳惡補。
她這麼一說，瑤光倒還真覺得確實有幾分相似。
科舉之製，層層選拔，最終殿試，一舉揚名，從此輝煌騰達。
後宮選妃也是如此，采選之令下達至地方縣令，層層篩選，最終由皇上皇後留牌，從此衣食無憂，甚至家族興旺。
多數男子也都是通過科舉能學得些字詞，過不了也就放棄了。
女子不能參與科舉，連著學習的機會也沒有，著實可惜了。
林嬸的一番話說動了瑤光，她問林如煙可願跟著她臨時補一補，即使沒被選上， 多認些東西也好。
林如煙自然說好，但聽姑姑教誨。
給隔壁鄰居開小灶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林嬸十分感激，又送了幾籃雞蛋過來。
瑤光心裏想著，答應人家是爽快，可實際要做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首先一個，教案她就沒有。
手頭無字無書，讓她憑空去教，實在太為難人家小姑娘了。
明日就是除夕，大家都熱鬧著過年，也不知道外頭書肆還開門否。
“書”這一字，音同“輸”，所以大過年的，一般不賣書，也不念書。
兆頭不好，誰也想圖個吉利。
不過也不管了，明日就算是除夕，她也要去京城市街上瞧瞧，能不能搬回幾本書來。
湯嬸家的幾個孩子，都才五六歲的樣子，經過下午這麼一遭，也跟著隔壁林嬸叫起瑤光姑姑來。
“淮安姑姑，你不是要給如煙姐姐教書嗎？那能先給我們講故事嗎？”
“講故事？”
是啊，睡前給我們講講故事吧。爹娘都沒空要照顧小妹妹，講了也反複就是那幾個拔蔥偷蒜的故事，聽都煩了。
瑤光：“那你們想聽什麼故事？”
“我想聽射太陽的！”
“聽說以前有個人叫特別厲害，是不是姑姑？還能把太陽給射下來？”
瑤光：“沒錯，那個人叫後羿。”
很久很久以前……
他的老婆也跑了，跑到天上去了。
夜色漸濃，屋子裏傳來了一個個哄睡的小故事，聲音溫柔舒緩。
瑤光從後羿射日開始，慢慢給他們講，然後講到嫦娥奔月，再講到天狗食月。
“誒，姑姑，天狗真的會吃月亮嗎？”有個小朋友探起頭來問。
林嬸一見瑤光麵露難色，著急了，“姑姑喲，我們這荒郊農家的哪裏有什麼風雪詩詞可以念？”
這可怎麼辦？那采選時監審會讓你當場吟詩作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