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尾聲(1 / 3)

鄧布利多目送他走出醫療翼,沒有去看哈利,而是掀開了附近的另一個帷幔。

“我都聽見了。”病床上的人說,他穿著寬鬆的白『色』病服,斜靠在床頭,用手指指揮著小刀在削蘋果。見鄧布利多坐下,他手指一抬,蘋果自動跳到了校長的麵前,“吃嗎?”

鄧布利多微笑著接過,咬了一口,隨後立刻皺起了臉,牙都要被酸倒了。

海蘭德哈哈大笑。

鄧布利多無奈地放下蘋果,縱容地沒有多說什麼。海蘭德掏出手帕,遞了過去,鄧布利多拿著擦了擦手,溫和地說:“感覺怎麼樣了?”

“龐弗雷夫人的治療很有效,我覺得不用在這裏再浪費一個床位了。”

“你的臉『色』可不是這麼說的。”鄧布利多不讚成地說,“應該讓波皮給你再開一些魔『藥』。”

海蘭德眨眨眼,望向了一旁的蘋果。

想起方才那難以言說的口感,鄧布利多明白了什麼,微笑了起來。

海蘭德忽然說,“你覺得他死了嗎?”

鄧布利多收斂笑容,輕聲說:“如果我猜想的沒錯,是的,他已經死了。”

“日記本、金杯、冠冕、戒指、掛墜盒、納吉尼,也許還要加上波特,如果你跟斯內普教授說的是指這個的話。”海蘭德屈指,一個個慢慢地數過去,“這是已知的魂器,但你怎麼就知道,他製作的魂器隻有這些?”

“霍拉斯給我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學生時期的湯姆裏德爾曾經問他,為什麼不把靈魂分成七份。”鄧布利多說,“他認為七是個有魔力的數字。”

“也許他更適合十三,不過幸虧他沒有選擇這個。”海蘭德說,“如果是七的話,那還少了一個。我想波特不是第七個,對吧?”

“是的,他是個意外。”

“那麼……還差最原始的那一個。”被梅菲斯特帶走的那一個。

海蘭德眉心蹙了起來,他很久沒有梅菲斯特的消息了,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

“蘭德爾,你有沒有想過,”鄧布利多望著他,緩慢地說,“為什麼會有幾個魂器同時出現?它們為什麼會有自己的意識,甚至軀體?”

海蘭德驀然睜大了眼,“你是說!”話一出口,他察覺到了失態,又壓低了音量,“主魂已經死了?所以其他魂器才會紛紛蘇醒,企圖複活?”雖然是疑問句,但說到最後,他已經確信了自己的猜想,隻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魂器的異常狀況。

鄧布利多『露』出了微笑,他從口袋裏掏出一袋比比多味豆,示意海蘭德拿一個。

“好了,回答問題的階段到此結束,來一顆比比多味豆吧。戰爭已經結束,你得為今年的成績考試『操』心了,多麼令人愉快的煩惱。”

海蘭德心不在焉地拿了一顆,扔進了嘴裏,甜滋滋的,是香蕉味。

“今年還有開學晚宴嗎?”

“當然,”鄧布利多眨眨眼,“這可是霍格沃茨每年最讓人愉快的事情之一了。雖然今年老師們受了些傷,但可不要小看食物的魔力,一頓美味的大餐有時候比魔『藥』管用多了。至於學生們,他們已經被護送到學校了。”

“什麼時候的事?”海蘭德一怔。

“如果我想的沒錯,你的朋友們已經在來醫療翼的路上了。”鄧布利多說著,也嚐了一顆比比多味豆,滿足地笑了起來,“橘子味。”

鄧布利多說的沒錯,在他離開後不久,一群斯萊特林就偷偷溜進了醫療翼。他們使了個小花招,讓龐弗雷夫人匆匆離開了崗位,沒有人監督,斯萊特林們順利地見到了海蘭德。

“你看上去精神不錯。”布雷斯仔細打量了一番好友,最後下了結論。

“隻是魔力透支。”海蘭德懶洋洋地說。

“梅林保佑。”

“昨天都發生了什麼事?”達芙妮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是個很漫長的故事。”海蘭德微笑著說,他想了想,用簡單的話把事情複述了一遍。在提到他闖入食死徒的聚會,目睹了黑魔王的戰鬥時,旁聽的人都倒吸了口涼氣。等講到他一路追蹤巨蛇,最後幹掉這最後一個魂器的時候,小蛇們再也維持不住鎮定的表情,麵麵相覷,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良久,窒息的氛圍仍在持續。

“那麼……”阿斯托利亞最先開口,她小心翼翼的,帶著幾分不確定地說,“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這一次終於被殺死了嗎?”

海蘭德沉『吟』了下,沒有采用鄧布利多的回答,慢慢搖了搖頭。

“我不能確定。”他說,“也許是,也許不是,在我親自證實這一消息前,我寧願認為他還活著,不過苟延殘喘在某個角落,等待著下一次複活的機會。”他話音一轉,“不過,伏地魔已經走到了末路,無論未來怎樣,他都不會有機會重新出現在世間了,我堅信著這一點。”

“可是……”阿斯托利亞難掩憂心。

“戰爭已經結束了。”海蘭德簡潔地說,凝望著眾人,湛藍『色』的眼眸熠熠生輝。

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籠罩,喜悅在彌漫,衝淡了凝重與壓抑,每個人臉上都漸漸掛上了輕鬆的笑容。

“說起來,我們也有一些事要告訴你。”布雷斯說,嘴角微微上揚,“昨天我們可不是隻顧著擔心,雖然比不上你在霍格沃茲的戰果輝煌,但也做了點成績。”他說著,看了眼西奧多。

西奧多會意,遞給了海蘭德一卷羊皮紙。

海蘭德展開,低頭看去,隻見最上方用粗重的筆跡寫道:“神秘人的最後一搏?十六名食死徒將接受審判。”

西奧多解釋說:“這是明天即將刊登在《預言家日報》上的文章,昨天傍晚,十三個純血家族達成了一致意見,準備同神秘人徹底決裂。其中,帕金森先生是《預言家日報》的總編,他親自起草了這篇文章。除此之外,大家都發動了自己家族的力量,我爸爸就帶著我去抓捕了兩名在逃的食死徒。”

“帶著你?”海蘭德詫異地說,“你們也參加了?”

“是的。”達芙妮接口,“我們都參加了。”

“這太危險了。”海蘭德皺眉說。

“這是種表態,蘭德爾。”布雷斯輕快地說,“也是種資本。帕金森先生已經答應我,等我畢業後,就讓我進入《預言家日報》了。”布雷斯眨了眨眼,“帕金森先生還說,等你之後有空,他希望同你見一麵。”

西奧多有點謹慎地說:“除了帕金森先生外,我爸爸,以及其他人都想見一見你,可以嗎?”

海蘭德拿著羊皮紙,微微笑了下:“如果是這樣的話,當然可以。”

這是一種政治上的站隊,也是一種利益上的交換。老一輩的純血家族放棄了黑魔王,而選擇了互相結盟,同時願意讓海蘭德成為他們利益的代表人。這裏麵有盧修斯的推波助瀾,也有年輕一代純血巫師們的支持。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個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