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和範水水拉著手,坐在宴客的圓桌邊指揮著,一會兒和策劃溝通,一會兒又跟布置場地的工人溝通。
倏然,白露眼前晃入了一個欣長挺拔的身姿。
陸向黎看樣子是趕過來的,有些風塵仆仆的架勢。
還穿著今早趕去公司開會穿的那套灰色西裝。
老毛病還是沒改,那領帶和襯衫扣子就像跟他有仇似的,被男人不耐煩地扯來扯去。
他最討厭這種束縛的感覺,可卻一直被這些規矩拘束著。
在一旁逗趣的程子不知道說了什麼討打的渾話,被剩下幾個笑著錘了幾下,接著假裝痛苦的樣子,問陸向黎要賠償。
白露看著宴會大廳裏金碧輝煌的布置,耳邊滿滿都是親友熱鬧的笑聲。
忽然覺得,活著真是一件很有生氣兒的事情。
說歸說笑歸笑,最終由段舟野和範水水夫婦做東,請了大家吃飯。
秋夜,有些涼意。
和大家道別,陸向黎下意識攥緊白露的小手,在自己的大手中搓了搓。
熱乎乎的。
身上的西裝脫下,白露眼前一黑,又一亮,緊接著肩頭便披上了那件西裝。
男人道:“我其實不應該和你這麼靠近的,今天在外麵跑了一天,身邊人又是抽煙又是廢氣,我身上也全都是細菌。”
他很仔細地嗅了嗅自己衣服的味道,道:“還是準備的不周全,以後在每輛車上我都備一件你的外套吧。”
白露被他那緊張的模樣逗笑了,於是伸出手,忍不住摸了摸男人皺起的眉。
毛茸茸的,好像還有點生氣。
“準爸爸,你最近真的憂思過度啦!在家裏也是,到處都鋪上羊毛地毯也就算了,可是你居然把我專門挑選的,那麼難搞到的手工桌椅的邊角都給鋸了、打磨成圓的……”
白露真是哭笑不得。
“這樣太過分啦。”
男人執起白露的手,親了口,那表情一點都不“悔悟”。
“那不行,我現在正是忙的時候,白天不能關照到你,我根本就不放心。要是再不做點措施,我每天去公司辦公都辦不明白了。那樣的話,公司就會出問題,公司倒閉了你老公就破產了,你老公破產了你就要開始操心了……”
白露從來沒發現這人居然這麼貧。
說不過他,便作勢錘了錘男人的胸口。
“去去去,什麼我老公,我現在在法律上可是單身的啊。”
男人聽完那話,“嘎——”地一聲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白露嚇了一跳。
看見他的表情不太好,生怕又刺激到他,慌忙道:“我開玩笑的,你冷靜……”
男人倏然轉過身子,眼神平靜。
“想不想要紅本本?”
白露愣了愣。
是啦他們還沒領證呢……
但是,這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民政局現在下班了吧……”
“才五點,他們五點半下班。”
白露被噎了,又道:“可是咱們沒帶證件啊……”
男人拍了拍白露的手,示意她把胳膊從儲物格上抬起來。
白露眼睜睜看他從車子的儲物格裏拿出了二人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白露和範水水拉著手,坐在宴客的圓桌邊指揮著,一會兒和策劃溝通,一會兒又跟布置場地的工人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