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親王府。
大紅的綢花將整個琰親王府裝點的十分喜慶,大紅的喜字貼在牆上,不用想便知道,今個兒是什麼喜事了。
不錯,今日便是南晉國琰親王南奕琰的大婚之日,而他的新娘,更是他傾慕多年的青梅竹馬,亦是南晉唯一的一個異姓公主,南晉先皇的義女,蘇清漪。
然而,那掛滿了紅綢的琰親王府內卻充滿了殺氣與血腥味。
是了,因為那紅綢似乎被鮮紅染得更加的鮮豔,而空氣之中那濃鬱的血腥味讓令人作嘔。隻要仔細一看,便可以看見這琰親王府內的地上躺著一具具屍體。
新房之內,一個女子正坐在床頭,等著新郎進屋來挑起她頭上的紅蓋頭,可是一等再等,卻遲遲不見人來,女子無聊極了,剛想要掀起頭上的紅蓋頭透透氣,便聽見房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了。
她的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她紅蓋頭下的那張臉也在頃刻間染上了一抹不知名的神色。
她柳眉緊皺,心間猛的閃過一個紅衣男子的身影,而這個紅衣男子也是無論何時都會對著她泛出一抹最溫和的笑容。她心裏很清楚如今自己與這個人已經是橋歸橋,路歸路,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了,因為自己已經嫁給了南奕琰。但是不知怎麼,她心口一縮,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痛。
“清兒,穿上了你最想穿的嫁衣,你可欣喜?”
一道溫潤的聲線冒然傳入了蘇清漪的耳中,聽見這句話的那一瞬間,她瞳孔收縮了一下,盡顯震驚之色。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蘇清漪猛的扯下了自己頭上的紅蓋頭,尤為驚訝的望著站在自己跟前的男子,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但很快的,蘇清漪鳳眸之內的震驚之色,便轉為了一陣冷漠,冷漠的盯著自己麵前的紅衣男子,這男子雖穿著一襲紅衣,但蘇清漪很清楚,這個男人不是自己要嫁的人。
而男子那雙邪魅的丹鳳眼更是帶著笑意,放在蘇清漪的身上,靠近一步,那磁性的聲線響起。
“清兒,你穿著嫁衣的樣子真美,隻可惜,這嫁衣並不是為孤而穿的。”
說著,男子的聲音變有些失落,雖然聲音很是動聽,可是蘇清漪卻覺得,他的字字句句都帶著死亡的氣息。這個人物有多麼危險,她比誰都清楚。
定睛看著女子身上那厚重的鳳冠霞帔,她腰上緊束著的玉帶更襯出她纖纖細腰,那鳳冠之下,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一雙盼顧生輝,卻又帶著點點恨意的鳳眸,小巧挺立的鼻,一點朱紅的櫻唇。
蘇清漪那雙鳳眸之中除了恨意,除了悲意更帶有一絲絲恐懼,她注視著麵前的男子,鼻翼一酸,喉嚨裏更像是被什麼可能卡住了,說不出話。
就在這一刻,男子隻是一個揚手,便抓住了蘇清漪的手腕,更拉進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那聲音不再溫和,而是帶著怒氣,帶著殺意,帶著悲憤。
“不是說好了此生非君不嫁嗎?不是說過了與君相守一生嗎?為何要嫁給別人!昔日的種種你都忘了嗎?你若是忘了,孤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蘇清漪!”
蘇清漪鳳眸一凝,眸中更是打上了水漬,見男子麵帶猙獰,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生氣了,因為他從來不會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的,這是第一次。她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往後退了一步,頗為防備的開口:“君煜缺,你別鬧了!你知道的,現如今我已經嫁給了阿琰,我已經是他的人,縱使你勢力龐大,也不足以與南晉作對!你滾!你走吧!我們此生已經再無可能了。”
“南奕琰嗎?可惜了,他或許沒有那個命做你的夫君了。”
此話一出,蘇清漪瞪目欲裂,她完全沒有想到君煜缺竟會瘋狂到這樣的地步,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你……”她唇角不經意間開始顫抖,“你把阿琰怎麼了?”
君煜缺聞言,唇邊的笑意更甚了,靠近蘇清漪,伸手圈住了她的纖腰,更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讓蘇清漪無處可逃。
“你的阿琰了,如今已經成為孤的階下囚了。”
這話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一般,叫蘇清漪一時間沒晃過神來,她的夫君,被麵前這個人抓了嗎?就因為自己今日背棄了誓言嫁給了南奕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