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隨即便出發了,前往郢北城的路線程奕梵並不陌生,他已經往返了有兩三次了,這一次有雲帆和宮耀兩個通脈境武者坐鎮,妖獸都繞著他們跑,故而一路上暢通無阻,順利在第三日入夜前到達了郢北城。
這中年男人果然有些門路,在城門外,他讓人將貨物卸下供守門士兵檢查,人卻都輕輕放過,並未遭到盤查。他將已經檢查完了的貨物再分批運入城內,城內自然是有人接應的。
“幾位大人這邊請,這邊請。”中年男子熟門熟路的帶著他們來到一處驛站,雖然比不上什麼高級酒樓,但勝在幹淨和安靜。
程奕梵他們進入郢北城後,本欲與他道別,但盛情難卻,加之現在天也已經黑了,很多事也不太方便辦,他們也就不再拒絕他的好意了。
稍微休息了一會,四人便打算出去吃晚飯,並且想辦法打聽一下城內的情況。
豈料他們才出驛站,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們回頭看去,就見一隊穿著士兵甲胄騎著雲獸的隊伍從城門方向極速朝城內飛馳而來。大街上的人們急忙四處躲閃,好些平民跌倒在地,還有幾個攤位都被慌亂的人群給碰倒了。
“滾開!前麵的都給我滾開!”待這支隊伍離得近了,他們才看清這支隊伍的中間竟然有一身著明黃色長袍的少年,他長相上佳,但眉眼間難掩戾氣,加上嘴唇薄而平,顯得愈發凶相。他口中不停叫喊著,就算看到前方有人,但他飛馳的速度絲毫不減。
“小心!”眼看著這少年驅使的雲獸就要撞到人了,一道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勁氣將那雲獸抬起的前腿給打了回去,那雲獸頓時失去了重心,左搖右晃的倒了下去。
“啊!”少年驚慌的發出尖利的尖叫。
有那離得少年較近的士兵,腳下一個用力,踩著□□雲獸的背,猛的躥了出去,一把接住了下墜的少年,用自己的身體給他做緩衝,總算是沒有讓這少年受什麼傷。
“是誰!剛才是誰!是誰敢暗算本皇子!”那少年氣急敗壞的跳起來質問周圍的人群,根本就沒有管那名為了救他而負傷的士兵。
原來這人也是一名皇子,看年紀比顧景琛要小上幾歲,看來應該就是在顧景琛離開之後侍婢所生的皇子們中的一個了。程奕梵還真是沒想到,與顧師兄流著相同血液的兄弟竟然會是個性格那麼討厭的人,與顧景琛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那名皇子一副不找到人不罷休的樣子,嘴裏不停罵罵咧咧,實在是令人厭煩。
“七殿下,夫人還在等您呢。”恰在此時,一名士兵低聲提醒道,若是仔細看去,能看出他眼中的不屑之意。
那七皇子的動作微微一滯,丟下一句‘給我等著’之類的狠話,翻身上了另一名士兵的雲獸,快馬加鞭的朝著皇城而去。
顧景琛望著那以高高圍牆隔開的皇城,眸色微微深。郢北城可以借著商隊的關係混進來,但那皇城想要混進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先不說守衛皇城的鐵甲軍皆是百裏挑一的力武境高階武者,就說那些統領都是通脈境的高手,再加上大夫人身邊的親信,無一不是高手,憑他們四個人,想要混入皇城,談何容易?
“走吧,去酒樓打聽一下消息,總會有辦法的。”雲帆輕輕拍了拍顧景琛的肩膀道。
顧景琛這才收回視線,微微點了點頭。
四人來到了距離皇城最近的那個酒樓,聽聞這裏是皇族經常會光顧的地方,三樓是不能上去的,他們要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借著絕佳的視野位置,遠遠觀察皇城的情況。
果不其然,這皇城的入口被把守的十分森嚴,每每有人進出,都需要不停的查驗身份,十分麻煩。
“喂,你們聽說沒有?皇帝要不行了……”
忽然,他們聽見不遠處有一桌人正在竊竊私語著。因著他們幾個都是力武境以上的武者,五感強化了許多,能夠將他們所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種話你都敢瞎說?不怕掉腦袋啊?”
“這兒就我們幾個,怕什麼?再說我可不是瞎說,我這個消息來源可是非常可靠的。”
“真的?你聽誰說的?”
“可不是嘛?我那小舅子的姑姑就在皇城裏當差,聽說咱們棲霞國第一植靈師江老已經在裏頭呆了六天了,日日在那煉製一些可以續命的靈藥,勉強吊著皇帝的命呢!”
“嘖嘖,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江老再神也拖不了幾日了吧?這皇帝年紀也一大把了,也差不多了,就不知道誰會是下一個皇帝啊?”因著武道淩駕於皇權之上,加之皇室成員的品行不佳,故而他們說話間對於皇族並沒有多少尊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