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當時抽完順序後,我就把這個箱子放到了大廳的角落。”北鬥回憶道,“後來就沒再想起過它了……”

夏侯申瞪著克裏斯說:“既然你第二天就發現箱子不見了,怎麼不告訴我們?”

克裏斯扶著額頭說:“我還以為你們都注意到了,隻是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才沒有開口呢。”他歎了口氣,“你們不覺得嗎——如果這個箱子沒有消失,那才是怪事呢。”

“怎麼說?”夏侯申問。

“我們當時發現抽出的順序有問題時,就意識到箱子可能被做過手腳。但那時我們都在驚惶之中,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很多恐懼和疑惑之處,所以沒有人立刻提出檢查這個箱子。可是,主辦者顯然很清楚,我們總有一天會發現這個疑點。為了不讓自己的秘密曝光,他(她)找了一個時機,悄悄將這個箱子藏起來了。”

“這個地方隻有這麼大,會藏在哪裏呢?”歌特問。

“密室。”南天說,“非常明顯。我們早就想到了的,這個地方一定有一個密室。”

“主辦者既然會把這個箱子藏起來,證明他(她)很在意箱子的秘密被我們發現。”歌特推測著,“那我們如果找到了這個箱子,是不是就能以此推斷出主辦者的身份?”

“這倒未必,可能隻是發現他(她)的伎倆,並不一定就能揭穿他(她)的身份。事情不會這樣簡單的。”克裏斯說,“不過根本不用找,因為主辦者把箱子藏起來這一行為,實際上是欲蓋彌彰。這恰恰證明了一點——我們的推測是對的——每個人講故事的順序,確實是從一開始就安排好的!”

“他(她)為什麼要刻意安排這種順序?有什麼意義?”萊克困惑地問。

“具體的意義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個順序安排顯然是對主辦者有利的,能增加他(她)勝出的概率!”克裏斯篤定地說。

克裏斯的話令眾人陷入沉思。南天在心中暗忖——毫無疑問,應該是起到這樣的目的。可是,主辦者會把自己安排在第幾號呢?難道他(她)能算出第幾號的勝率更大?不可能呀……

房間裏靜默了許久。歌特站了起來,說道:“明天晚上該我了,我要回房間去休息頭腦,準備自己的故事了。”

南天看了一眼電子表,已經十一點半了。大廳裏的人開始散去,各自回房。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紗嘉,想起她今晚講的那個故事,有些話實在是想問問她。

其他人都在朝樓上走去的時候,南天低聲說道:“紗嘉,你能告訴我嗎……今天晚上你講個那個故事,是否跟你的某些親身經曆有關?”

紗嘉張大了嘴:“你不會真的認為,我曾經被一隻大蜥蜴……”

“不,不,我知道,那當然是虛構的,但是故事中的其它部分……某些情節——是否與你的經曆有關?”

“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呢?”

南天說:“這個故事中涉及到女主角情感的部分,你講得情真意切——我知道你是一個優秀的作家,但這些部分,我相信如果沒有真實的體會,很難講得如此動情。”

紗嘉咬著嘴唇,遲疑許久,含糊地說道:“也許吧……”

說完這句話,她轉過身,埋著頭向樓上走去。南天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推斷出,自己的話似乎觸碰到了紗嘉內心的某一塊私密之地。

她的心裏,也許也隱藏著某個秘密。南天望著這小女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十二天的晚上,眾人的情緒顯然和往昔是有區別的,不管是講述者還是聽眾,都流露出一種緊張不安的情緒——過了今天,就隻有兩天了。時間還剩最後的48個小時。

歌特的心理素質是所有人中最不敢恭維的。他捧了一個杯子在手中,還沒有開講,就不斷地喝水。到了七點鍾,他卻又要去上廁所了,回來時已經過了五分鍾。

歌特理了一下額前的劉海,清了清嗓子,在正式講之前,先說了幾句開場白:“我不知道諸位以前有沒有看過我的書,呃,但是你們知道,我被媒體稱為所謂的‘偶像作家’……”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似乎在刻意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可能在你們眼中,我是那種靠臉蛋吃飯、隻會寫一些糊弄年輕女生的小資文的作者。但今天晚上——”他有意停頓了一下,引起大家足夠的期待和關注。“我將用下麵這個故事證明自己的實力。接下來你們聽到的這個故事,和我以前那些書的風格都不一樣。因為這個故事我不用依照出版社的策劃和安排,可以完全忠實自己的想法,用我自己的方式對‘懸疑驚悚’四個字作出詮釋。”

“太好了,我十分期待。”紗嘉以前看過歌特的書,對他的“轉型之作”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歌特點了下頭,看起來不再緊張,心情已經平伏下來了。“我開始講了,故事的名字叫做‘私房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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