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出真相,坦白有功,可以從輕發落,不然就等著蕭陽臨的手段吧。蕭陽臨這個人,嗬,就算你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一個照麵,他就能把你看穿,以他的心狠手辣和心謹慎,肯定會下手為強除掉你,而不是留著你這個威脅。生路死路,你自己選一條。”
蕭阿貴耳邊仿佛有一麵響鑼在敲,震得他三魂七魄都在造反,蕭阿貴用力咽下一口口水:“我出來,你們真的能保我和我的女兒沒事。”
憋了半都快憋炸了的趙陽安從陰影處跳出來:“隻要能定了蕭陽臨的罪,我保你沒事。”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眉目,趙陽安心裏頭就像是藏了一隻兔子,嘎嘣亂跳,渾身上下都燥熱起來。
在這之前,他從來都沒想過蕭阿貴居然也是知情人之一,隻怕那些年蕭阿貴對他比其他蕭家人稍微友善那麼點,就是因為這點愧疚。感激嗎?沒有,隻有憎恨,誰要他假惺惺的好,有本事把真相出來啊,他本來應該得到更多的好,都是蕭家人,全都是強盜一樣的蕭家人奪走了他的一切。
蕭阿貴彷佛才看見趙陽安,直愣愣盯著趙陽安看,這聲音,這聲音?
趙陽安一把掀掉蒙麵布:“大哥,就算你被定了罪,有我在,你也吃不了苦,過幾年我就把你撈出來。蕭陽臨他能害的大嫂一屍兩命,你是信我還是信蕭陽臨?”
蕭阿貴目光呆滯,一時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昔年那個滿身怨氣與不平的二弟蕭阿全。阿全是家裏最不受寵的一個,他性子倔,總是嚷嚷出來不斷鬧騰,然後被阿娘教訓。挨了訓阿全也學不乖,繼續鬧騰……外人都以為是因為阿全不聽話才不受寵,但是他知道,是因為阿全不是爹娘親生的。
那一年他六歲,已經記事,他記得就是在這樣一個昏暗的山洞,他們怕引來流寇和野獸連火都不敢點。就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他親眼看見阿娘乘人不備換了孩子,他傻了眼,一時都不敢確認到底是自己眼花還是真的。後見阿爹什麼異樣都沒有,懷疑是自己眼花,可阿娘的態度以及蕭阿全的長相卻讓他的僥幸煙消雲散。
“阿全?”蕭阿貴聲音發顫。
聞言趙陽安臉頰微不可見地抽了抽:“是我。”
“你,你”蕭阿貴你了半都你不出一句話來。
急不可待的趙陽安衝上去抓住蕭阿貴的衣服,五官微微扭曲:“你到底不,你了我保你和你的女兒安全,你不我對付不了蕭陽臨我難道還對付不了你們父女幾個。”
他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他老早就想抓了蕭家夫妻拷問,可母妃無憑無據把人抓起來審訊,哪怕蕭家人認了,官府和外界也不會認可,反倒他們會落個屈打成招的罪名,以蕭陽臨的狡猾肯定會倒打一耙。
而現在隻要蕭阿貴鬆了口,他就有了證據,就能名正言順地把蕭家夫妻抓起來審訊,就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
“不要!”蕭阿貴慌了神。
趙陽安怒吼:“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出來,你不我就把你帶回京城,扔給刑部,我就不信刑部大刑還撬不開你的嘴。”
“刑部折磨人的手段,夾手指,烙鐵都是輕的。”薑歸慢幽幽插上話。
趙陽安:“你的女兒沒了娘又沒了爹,就你爹媽重男輕女的德行,你覺得兩個女兒的下場……”
“你別了,我,我都,但是你要保證我和我女兒都沒事。”蕭阿貴崩潰嚎啕。
趙陽安:“我拿我信陽王世子的身份跟你保證,這些年我都知道你是蕭家對我最好的一個,我隻想讓對不起的人付出代價,至於你,我跟你無冤無仇,你還幫了我,我肯定會善待你。”
薑歸掃了一眼急赤白臉的趙陽安,發現這子也不是劇情中描述的那樣一無是處。
威逼利誘之下,蕭阿貴終於出了當年他在山洞內看到一切。
“我就知道是故意調包的,怎麼可能那麼巧抱錯,怎麼可能是抱錯。”著著趙陽安的眼淚溢了出來,他狠狠擦掉,咬牙切齒:“蕭黃氏,蕭陽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