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9.2(1 / 3)

第九章 №9.2

1942年2、3月,旗杆巷47號日軍慰安所、憲兵隊

ズ字號回令發出後,差不多快兩個月了,新的字令號來了。

ミ字號令:追緝思路正確,甚感欣慰;所索徐璉書法字樣,國內迄未發見,著一並搜集追緝。回令字號エ。昭和十七年二月十一日。

岩本拿出了那張記有發令回令字號的紙條,將ズ後麵的“未回令”字樣劃去,再把ミ、(エ)加在了末尾,變成了:

サ(ガ)、ウ(※)、シ(※)、カ(※)、※(ミ)、※(ゾ)、※(※。芝原。是否回令不詳,基本推測為未回)、ラ(ズ)、ミ、(エ)。

雖說又增加了兩個假名,但對整個字符串意義的解讀,仍沒有什麼幫助,反而帶來了新的問題,——ミ字號竟出現了兩次,一個出現於回令,一個出現於發令。這讓岩本對K番目私書箱的編號原則之揣測,更頭疼了。

而且ズ字號回令所引發的ミ字號令,實際又為自己增添了一項新的任務:搜集徐璉的作品。——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麼?

岩本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吐完煙霧後,他就把眼睛牢牢地盯上了紙條上的“芝原”兩字。

自從知道芝原在百花圃的四樓有個密室後,岩本到百花圃去了好幾次了,除了借機嫖了幾朵什麼花兒之外,一無所獲。每次去,都發現通往四樓的樓梯間鐵將軍把門。更要命的是,這樓梯間正對著龜奴值班的吧台,想偷偷地溜門撬鎖也沒下手的機會。收買龜奴或妓女吧,也靠不住,因為芝原曾說過,在蘭花佬拒絕擔任他的情報員時,他在百花圃另外安插了人選擔任密探。——誰知道哪個龜奴、哪個妓女是芝原的人?萬一我收買的,正是他的線人,這事兒就太不好玩了。與其如此,還不如用強行搜查的辦法呢。

從裏麵一下子找不到什麼突破口,那就從外圍看看吧。岩本也曾於白天,幾次到百花圃,繞著房子轉了好幾圈,考慮參詳再三,覺得從臨江那一邊的牆上的幾根鑄鐵落水管攀爬上去,打破四樓窗戶玻璃進去,成功的可能性大點。不過,究竟哪一扇窗後才是密室,卻是首要的問題,你總不能吊在半空一扇扇地敲過來吧?就是進了四樓走廊裏,問題也一樣,你也不能把每道門都撬開吧?

為了確定密室的位置,岩本也曾幾次於夜裏來到百花圃的外圍,想看看四樓那扇窗戶會透出燈光。

可惜,岩本從來沒遇到過四樓亮燈的情況。

這或許,是蘭花佬所說的不確;也或許,是芝原不常進入他的密室。

還是用笨辦法吧。派人到百花圃的房子周圍秘密監視,如果一個月仍未發現亮燈,再作計較。

岩本想到這裏,撂起電話想叫伍長上來,一轉念,又放下了:假如,密室的窗戶加了厚厚的窗簾了呢?這笨辦法就永遠出不了乖成績了!

還是再去問問蘭花佬吧,這房子到底有什麼古怪,——左右現在也沒什麼事兒。

岩本騎著摩托車,頂著料峭的寒風,一會兒就到了旗杆巷的軍官俱樂部。

那個叫千代的老鴇,見岩本大白天的來,很是驚異,聽了他的自我介紹,想起來了,他就是給俱樂部送了一個支那慰安婦的憲兵隊特高課長,於是就十分的客氣,將岩本讓進了樓上的和室。千代說課長今天來玩,就不收你的票子了。岩本說,今天倒不玩了,反正你記著以後兌現吧。

岩本讓千代把蘭花佬叫來。千代一時反應不過來。岩本說,就是我送來的那個支那女人。千代這才恍然大悟,告訴他,那個女人自己起了個日本名字,叫失香子了。她笑著說:“你們支那人的名字在這兒可叫不響。”

“什麼?你們支那人?”岩本驚詫莫名。

“是啊,失香子說,您是支那的寧波人啊,——如果沒您這層關係,我還不讓她當室長呢。……她說課長喜歡吃臭冬瓜,而且,而且你和女人……玩,也不像日本人那麼放肆。我看著您也像,——多麼帥啊!”千代饒舌而諂媚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