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汐絕——”
上官糖心裏一痛,手腕上的感覺越來越無力,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連累北汐絕的。以往在電影裏看到這樣的橋段,被救的一方總是哭著叫救自己的那一方放手,那時候的她未成嚐過****的滋味,隻當是騙人的戲碼,如今,真真正正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才知道——
“北汐絕,放開我。”
她平靜地說道,北汐絕額頭上的汗水混合著額頭的鮮血大滴大滴往下流。
“傻瓜,我不會放的。嗯!”
一聲悶哼,上官糖雙膝跪在地上,那個瘋子,大把大把的石頭往北汐絕身上扔,然後突然跑上來,腳一踢,兩個人的身體便脫離了支撐,迅速往下落去。
北汐絕一驚,急忙緊緊拽住上官糖的手腕,四目相對,有的是無奈絕望,更多的是慶幸,慶幸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
墜==落的時候才知道懸崖上長了很多樹,兩人不斷撞==擊樹枝,然後繼續下墜,再撞==擊,再下墜,如此一來,下墜的速度減緩了很多。
快著陸的那一刻,北汐絕猛地加速,兩聲悶哼響起,北汐絕後背靠地落下,而上官糖,責備她護住了腦袋抱在懷裏。
兩顆心還未平複下來,北汐絕的視線裏,一個巨==大的黑影從頭ding上方下落,他一驚,急忙推開上官糖。
“啊!”
上官糖被他一推,撞到了一旁的樹幹上,等到回過神來,眼前的一幕讓她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
“北汐絕,你怎麼樣?”
她瘋了一樣衝過去,一塊大石頭就那樣壓在了北汐絕的右腿上,他的臉色瞬間蒼白,眉峰之間皺成了一座小山。
即使是這樣,他還是盡量擠出一個笑容,衝著她咧開了嘴。
“傻瓜,我沒事。”
“沒事?怎麼會沒事?北汐絕你是傻子嗎?”
上官糖覺得自己要瘋了,眼眶熱熱的,低著頭去推壓著他腳的石頭。
“嘶——”
北汐絕倒吸一口涼氣,上官糖也不敢動了,急忙收回雙手,急切地望著他。
“怎麼了?痛不痛?”
北汐絕望著她,然後,痞痞地說道。
“你親親我,就不痛了。”
“去你的!”
他說的是實話,雖然很痛,但是看到她原來是那麼地關心自己,心裏又像是浸了蜜,甜滋滋的。
上官糖推了他一下,起身作勢要走,北汐絕極了,急忙拖住她的腳不放。
“你要去哪裏?這裏很危險!”
上官糖腳步一滯,眼淚就這麼流了出來,這個傻瓜,自己都那樣了,還關心她。
“我不去哪裏,我哪裏也不去。”
她蹲了下來,用袖子擦去他臉上的汗水,他像個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樂嗬嗬地笑了,然後又像是扯到了傷口,五官都扭曲了。
上官糖心裏擔心地要命,那麼大塊石頭,要是一直被壓著,那條腿肯定就廢了。
“北汐絕,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的腿……”
“哦,那個啊,不用管不用管,過來,我要睡覺。”
他語氣輕鬆地將上官糖拉著坐到自己身邊,腦袋一台,把她的腿當枕頭了。
“北汐絕!”
上官糖生氣了,將他一把推開。
“你不擔心我擔心,要是你的腿斷了,我該怎麼辦?!北汐絕你有沒有良心,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有什麼不測,我該怎麼辦,小澈該怎麼辦?你口口聲聲說要和我重新開始,可是,可是——”
眼淚像止不住的泉水,洶湧而出,看得北汐絕心疼極了。
“糖糖,糖糖你不要哭,我真的沒事。”
他越解釋越亂,可惜右腿被石頭壓住,他根本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麵前哭得像個淚人兒。
“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來?”
“我聽說你一個人來了這裏,擔心你有事,所以跟了過來,到山腳的時候,才發現山腳停靠著幾輛警車,上前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本市的精神病院有一名精神病患者逃了出來。”
“你不知道,當時我聽到當地的村民說看到你跟著一位陌生的老人身後進了山,我心裏有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