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阿嚏——”
上官糖想搖頭,卻偏偏打了個噴嚏,尷尬地笑了笑,低下頭。
肩膀上傳來一股溫熱,他脫下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將車裏的暖氣打開,他怎麼忘了,昨天浴池的事情讓她感冒了。
“你——”
“你不要亂想,我隻是不想你把感冒傳染給我而已。”
上官糖嗯了一聲,不再說話。車內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北汐絕開始後悔自己說了那麼句話,嘴角抽了抽,可是男人的自尊不允許他跟一個十八歲的小丫頭解釋自己其實是在關心她。
西裝外套上帶著他特有的溫度和氣息,將她團團包裹在一起,她雙手環抱著雙肩,整個身子幾乎都要縮到他的外套裏,她想起少有的幾次感受到的他懷抱裏的溫暖,眼眶一熱,眼淚默默流了出來。
如果,她背叛了他,他是不是,再也不會原諒她……
如果,她背叛了他,他是不是,以後,就再也不會理她了……
如果……
上官糖吸了吸鼻子,側過身子偷偷擦去臉上的淚水。傻瓜,你要堅強,張媽還等著你救呢。
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掰轉過她的小臉,看著她臉上殘留的淚水皺了皺眉,又用另一隻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上官糖縮了縮腦袋,她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心事。
“很難受?發燒了?”
他緊了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轉身加快了速度。
“女人就是麻煩,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現在就跟我去醫院!”
呆呆注視著他完美的側麵,上官糖心裏開始害怕。有人說過,有些愛情,還沒開始,就注定結束,她和他,會這樣嗎?
“37度7,打一針。”
四十多歲的女醫生,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板著老學究般的臉孔瞪著對麵的上官糖。
“打,打針?”
上官糖縮了縮脖子,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屁股一點點往凳子邊沿挪著,隨時準備閃人。
“拖了這麼久,不打針想把腦子燒壞嗎?”
“啪”的一聲將一張證明拍在她麵前,示意一旁的護士帶她去注射室。
“阿姨,可不可以吃藥啊?”
上官糖可憐巴巴地問道,但不知道哪句話得罪了麵前這個正處於更年期的女醫生,被她批評得體無完膚。她用眼神向北汐絕求助,他卻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兩邊都不幫。
“還有你,是怎麼當人家男朋友的,女朋友感冒這麼久了,現在才知道來醫院?!”
戰火蔓延到北汐絕身上,他身體一頓,隨意給了她上官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位姐姐說得對,發燒了就應該打針,我現在就帶我女朋友去。”
等到上官糖被拖進注射室鬼哭狼嚎地打了一針,又被某人強製抱回車上趴在自己腿上之後,她才淒慘地意識到,一切,隻因為自己那一句“阿姨”叫錯了。
“以後生病了要立刻看醫生知不知道,免得連累我?”
“為什麼會連累你?”
調整了一下趴在他腿上的姿勢,這麼大了,還被人脫了褲子往屁股上打針,真丟人,她從小最怕打針,一時間痛得她無法坐下。
“你沒聽醫生說嗎?女朋友生病了是男朋友的錯。”
“誰,誰是你女朋友?”
上官糖急得一下子坐起來,痛得呲牙裂嘴,卻不肯再趴回去。
北汐絕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伸出一隻大手,強製將她按回自己的腿上。
“乖一點!我可不想以後娶個腦子被燒壞的女人……”
後半句,上官糖聽得迷迷糊糊的,看著北汐絕狡詐的側臉,直覺跟自己有關,但一時又沒反應過來……
第二天,上官糖是在北汐絕懷裏醒來的,睜開眼睛,就發現一隻手霸道地覆蓋在自己的額頭上,連帶著眼睛也被遮了一半。
上官糖心裏一驚,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他□□了,難道昨晚她又趁著發燒做了什麼彪悍的事?她抬起手想推開他的手臂,手腕一涼,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腕上多出了一條手鏈,那水晶淚滴狀的吊墜,不正是他送給她的那條麼?
“喜歡嗎?”
後背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灼==熱的氣息帶著一絲慵懶噴灑在她耳邊。
上官糖身體一僵,臉憋得通紅,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不是,不是——”
“不是已經壞了嗎?”北汐絕笑著接過她的話,“有什麼是我修不好的?”
她驚訝地看著他,她以為是重買的,想不到是修好的,她明明記得那顆吊墜當時已經被她摔得碎成了兩半的。心裏不是不激動,隻是不願意輕易承認。
“自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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