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秦小曼覺得,終於問到了她也未知的領域;她現在要怎樣跟這三歲小童話解釋‘將來’是個名詞,用‘為什麼’引導疑問句是說不通的……
無助地,望了望身邊的男人;嚴子頌捏了捏她的鼻子;“笨蛋,”寵膩似的,男人笑了一句,把小小女童抱到了自己腿上。
“依曼,你今天畫了畫,拿回來給爸爸看看好嗎?”
“好!”小女孩答得痛快、而且帶著驕傲。
“那你要畫什麼給爸爸看?”
小女孩想啊想,絮叨叨一個人開始了思索,從小狗、到青蛙一直講到了幼兒園,都還沒最終確定下來要畫的對象。
男人斜睨了眼睛,滿是得意;瞧,就算對小孩子也好,終究還是要有些手段。人,太實在了,總是一件辛苦的事。
秦小曼抱了小女孩從車上走下來,送到了老師手中;照例溫暖的寒喧之後,老師很快將小依曼帶向了教室。
正在回頭準備走回車子的一瞬間,忽然幼兒園的樓角閃過一個身影。
秦小曼頓了一下,似曾相識的身影,卻想不起在哪裏有過印象。隻是那身影閃得太快,在她還來不及思索的瞬間……
走上車的秦小曼,重又坐回嚴子頌身邊;接下來的路程,卻是送他上班,然後司機再送她回家。
“子頌,”輕輕的,女人喚了一聲,“我等下想去醫院。”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男人的手隨即攀上了她的額頭,秦小曼卻微笑著把他的手握了下來。
“沒有,”她說得小聲,似乎刻意怕讓前麵的司機聽到,湊到他的耳邊,“我想做下檢查……很久了,都沒有要懷孕的跡象……”
說著,像是不解般自言自語,“這麼頻繁,怎麼會沒有呢?生小曼的時候,你可是命中率很高呢……會不會是我有什麼問題?”
她真正焦急地抬著眼望向他。
男人,卻坦然一笑,用著最平靜的口氣說了一句話,“不用做檢查了;我結紮了。”
“啊?”女人幾乎是顧不上前麵的司機驚叫著出了聲,“你說什麼?”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理解般驚疑。
他撫上她的手,一下下摸索著,“你不知道你生小曼的時候把我嚇得差點死掉;我們不生了,有依曼夠了。”
秦小曼怔怔地,良久才緩回神;“沒關係的,”她不知是帶些憂愁還是抱歉、亦或是承諾和保證,“其實沒什麼的,不會有事的,我當時也沒覺得怎麼樣……我還想,再給你生個男孩……”
是啊,生個男孩;這樣的家庭,這樣的事業,如果沒有一個男孩來繼承,這究竟要是多少人心中的缺憾?!
嚴子頌卻撫過她的臉,輕輕【口勿】了一下;“不用;我有你就夠了……”
這個男人嗬……
回到家裏的秦小曼,還有些心不在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思索著嚴子頌這帶些任性、卻讓人心疼的決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嚴太太,嚴依曼……她不見了,”幼兒園老師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們找過了,還有學校一個剛來的老師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