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謠言本身,秦小曼並不太在意;
她之所以沮喪的原因隻與散布這一謠言的人有關。她不願意猜測是誰這樣在背後議論她,這個真相就仿佛是擺在桌角上搖搖欲墜的花瓶,她再往深處窺探一步就會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有些事情,知道了,你也改變不了、或者越改越糟;不知道,反而會少了很多煩惱。
秦小曼永遠做不到像童謠那樣一聽到這件事就捋了袖子破口大罵,直接要殺到她們宿舍去找某人理論;既然沒這個魄力,她就隻能當作自己聽不到罷了。
謠言本身對秦小曼倒是沒有造成太大傷害,可副作用不小。
在一次見麵的時候,嚴子頌抓住這個一直默默承受而不肯作聲的女孩子,挑著眉毛一本正經質問道,“聽說你要把我甩了?”
他桃花般迷離的目光在皎皎月光下竟有些瑩瑩閃爍。
“哪有……。”
她有些悶悶地答,是有人說你把我甩了好不好?
這人就是有顛倒黑白的本事,有些沮喪的女孩子在心裏小聲埋怨了一句。
“證明給我看?”
他的女孩子自從上一次見麵情緒就有些低落,這個女孩子實在不是個善於抱怨的人,什麼事情都隻會藏在心底為難自己,讓人沒來由得就更想對她加倍疼惜。
要打聽令她困惑的原因對嚴子頌來說並不是難事。
第一次聽到這種新奇而不可思議的傳聞時,嚴子頌甚至忍不住啞然失笑,他要有多大的意誌力和決心才能夠讓這個傳聞變成現實啊?
如果放得開她,早在三年前就放開了,還用等到今天麼!
一直以來有關於他的諸如此類的傳聞從未間斷過,他幾乎都已經習慣了;
這個強勢而自我的男人從來就認為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去處理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可是事情一涉及到秦小曼他就亂了,想到她如花般明媚的笑靨會因此掛上失落和憂鬱,嚴子頌就覺得自己實在沒辦法容忍這樣的流言蜚語繼續傳播下去。
“啊?”秦小曼無辜地眨了眨眼,“怎麼證明?”
“跟我來,”他牽著她的手,一直跑到宿舍樓才停下來。
秦小曼再次呆掉了。
女生宿舍樓不遠處的草坪上麵,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很多人,大家吵吵嚷嚷地議論著。
嚴子頌拉著秦小曼的手從人群中穿了進去,綠油油的草坪上麵無數支蠟燭架子擺成了一個碩大的心形,上麵竟然還有未點燃的蠟燭。
隻見嚴子頌不慌不忙走了過去,把整排的蠟燭一支支點燃,人群騷動著沸騰了。
借著皎潔的月光,一個個熒熒跳動的燭焰在徐徐微風中搖曳閃動,在黑暗的夜色裏繪出了如此壯觀而生動的圖畫。
嚴子頌挺拔俊逸,款款深情走向人群中的秦小曼,輕輕執起她的手,竟似完全沒意識到圍觀人群的存在,“喜歡嗎?”
驚歎聲、傾羨聲、埋怨聲此起彼伏,秦小曼卻哪裏承受得來這樣的陣勢,隻覺得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就像少穿了一件衣服那樣尷尬至極,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