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頌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仍舊是歪歪斜斜地靠著牆沒有一絲莊重可言,他微低著頭一對風情萬種的桃花眼斜瞄著秦小曼,抿著嘴沒有說話。
剛剛被告之左腳不能使力的女同學此時正以金雞獨立的姿勢扶在醫務室的門上,望著遠去的校醫背影腹誹心謗——他怎麼不聽下患者自己的意見說走就走了?!
實際上這時她不敢回頭的另外一個重大原因就是她知道他肯定在看她。當下這種情形看樣子是不得不和他單獨相處了——因為她的腳壞了,沒辦法走路!
兩個人沉默著,出奇的安靜。
昏暗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經過,秦小曼一直不敢轉過頭來;出乎意料的是,那個充滿暴力傾向、隻因為別人說話吵到他就生氣發火的壞脾氣今天的耐心也是出奇的好,他盯著她越來越紅的側臉也沒有開腔。
“謝謝你!”
秦小曼終於想出一句台詞,而且她靈光一現忽然也想出了打破這一窘迫局麵的解決辦法,雖然校醫沒有主動幫她通知家長,但她可以自己朝校醫借電話打給家裏。
她現在要做的隻是踮著腳走到醫務處辦公室罷了。
不管怎樣,這總比單獨麵對他來得輕鬆多了。她緩緩地向辦公室方向移動,左腳不能用力但好在有牆可以扶。
嚴子頌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柔弱的女生竟然寧可蹦著走路也不肯向他伸一下手?他毫不猶豫地抓緊她的右手,迫使秦小曼終於回頭正視他。
“你要去哪?”他有些不悅地問道。
“我去醫務處的辦公室借用一下電話。”秦小曼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失,很快又被他的強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手機。”嚴子頌故意麵無表情地說道。
“哦,謝謝。能借用一下嗎?”秦小曼說的很小心,她有點擔心——如果這時候不如他所願地提出這個請求他可能會隨時翻臉。
“不行,我送你回家!”嚴子頌並沒有同她商量的意思。
“不用了,我打電話叫我家人來接我就好了。謝謝你!”秦小曼輕輕地、卻堅定地說。她沒敢望向他,一直在瞧著鞋尖。
嚴子頌聽了這話,像上次一樣,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回頭走人,可是心裏這樣想著,頭也扭了一半,攥著她胳膊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
他有些無奈地又回了頭,板著臉踏前一步把原本靠著牆站立的女生圍在了自己和牆壁中間,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張布滿紅暈的臉瞬間寫滿了驚懼。
嚴子頌聽得見自己心裏輕歎了一聲,原本很衝的話也變柔了聲調,
“你……為什麼都不看我?”
說著已俯下身把臉湊到她頸彎,嘴唇很有技巧地似有似無地一下下摩挲著她嫩白的脖頸,引來禁錮中的女孩不自覺得閃躲。
“你幹嘛!”
原本醞釀著要氣勢洶洶說出的話在抖動的雙唇間迸出簡直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此時秦小曼甚至聽得到自己心髒猛烈跳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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