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漪房避重就輕地問道:“依你看,阿長真的有異心嗎?”
“怎麼可能?!”劉恒憤然否認,雙拳緊握微微顫抖,情緒很是激動:“他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
竇漪房拍了拍丈夫的胸膛,安撫著他激動的情緒,溫聲道:“此事宜從長計議,我們尋個機會召阿長進宮裏來好好談一談,這裏麵或許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
私定法典、蓄養精兵,樣樣都是諸侯治國的大忌,這究竟是劉長一意孤行,還是底下臣子瞞騙君主的私自行為?在真相尚未明朗之前,宜靜不宜動!
一股暖意在心間流淌,劉恒低下頭輕吻著她光潔的額頭……
當天夜晚,慎夢雨坐立難安,遙看椒房的方向,隻覺得胃酸翻騰,難受非常。竇漪房終究被封作皇後,而她卻隻能在旁邊賠著笑臉道賀,淪為宮裏所有人的笑柄!
她有什麼資格跟竇氏爭?!一無子二無寵,劉恒連一次都沒有臨幸過她!當初呂姝召她進宮納為妾室的時候,她滿心以為劉恒或許還會念及舊情,給予她一天半夜的憐寵,哪怕一次也好,讓她好歹有機會懷胎生子,再奪愛寵!
然而,事與願違,劉恒對她答應呂姝所求入宮為妾的事情非常生氣,非但立刻奪走了她手中的無憂坊,免了她影士頭目的權利,平日裏對她敬而遠之,根本沒有半點依戀!
當初的恩愛已成浮雲,風流不羈的劉恒被竇氏漪房收服得服服帖帖!
劉恒跟竇漪房的感情日漸升溫,羨煞旁人,愛寵之意毫不掩飾,叫她哪裏還有任何機會?!
竇氏不過是個貧村女,家中無權無勢,清麗的長相放在美女如雲的宮廷中也不過中上而已,憑什麼得到劉恒無盡的寵愛。她慎夢雨曾為代王統領無憂坊,立過不少功勞,姿貌絕倫才藝超卓,哪一點比不過竇漪房?!
慎夢雨越想越氣,恨不得撕碎椒房裏那張清麗的容顏。
宮女芷蘭戰戰兢兢地走到主子麵前,眼睛向左右謹慎地看了好幾眼,才敢將偷偷藏在衣襟內的那封密函呈上,“慎夫人,這是那位‘大人’給您的信函。”
慎夢雨將密函一把搶了過來,“你收信的時候,沒有人看見吧?”
芷蘭並非影士,更不會武功,慎夢雨對她的能耐並沒有多大的信心,隻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小心確認著。奈何她在影士中的權力已被褫奪,之前的心腹又全都在宮外,除了身邊這些宮女太監實在什麼人可以用!
芷蘭搖搖頭,怯懦地回道:“沒有,奴婢小心得很,遵照夫人的指示在滄池的假山從中將藏匿的密函取來,附近隱秘得很,沒有人看見奴婢。”
“很好!”慎夢雨斜了她一眼,冷聲道:“未央宮不比代王宮,人多口雜,你以後取信藏信必須多加小心,要是被人發現了,你該知道要怎麼做!”
芷蘭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夫人之命,奴婢定當拚死而為,求夫人放過奴婢家中老小,他們都是無辜的!”
慎夢雨動怒,反手扇了小宮女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在靜夜裏格外清脆!
“你給本夫人記清楚了,你的家人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捉起他們的是那位‘大人’不是我!”她伸手鉗住芷蘭小巧的下巴,狠厲地道:“你的行蹤要是不小心暴『露』了,要馬上將藏於齒後的□□咬碎,否則的話,你家大小十多口人全都會先於你跟閻王見麵!聽明白了嗎?!”
芷蘭嚶嚶哭泣,“奴婢……奴婢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