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們說了那麼久,巳時都快過了,代王殿下和護送的兵衛們都在下麵等著呢。”說完,傅菲卿牽著竇漪房的手便往外走。
客棧外,劉恒矗立於駿馬跟旁,青衫飄逸,英姿颯爽,身後跟著一隊兵衛正等著竇漪房和傅菲卿出來。可憐的店小二耷拉著小臉牽著馬,兩隻眼睛一隻青一隻紅,顯然為他昨日“見死不救”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甫見妻子走來,宋昌率先迎了上去,“累了嗎?孩子有沒有不乖鬧你?”
傅菲卿輕笑他的緊張,自從知道自己懷孕以後,以前那個金刀大馬的粗漢頓時成了緊張大師,巴不得將妻子捧在手心上仔細嗬護,見不得她操勞半分。每每看見丈夫一臉瞎操心的蠢樣,傅菲卿總忍不住哧哧發笑。
“我沒事,不就是過來走一趟麼?代王殿下為我備的馬車很穩,一路走來半點不適都沒有。”
宋昌還是不信:“前日你剛嘔了兩次。”
傅菲卿握住丈夫的手,柔聲安撫著他急躁的情緒:“哪個婦人初孕期間不是食欲不振、幹嘔胸悶的?以後漪房妹妹若是有了,也會像我現在這樣子,不必多慮。”說著,美眸若有所指地掃了竇漪房一眼,羞紅了某人的臉。
宋昌不著痕跡地瞪了劉恒一眼,“反正你別太操勞便是。”自己闖的禍叫他懷孕的妻子過來幫忙哄,這筆賬該怎麼算?
劉恒摸摸鼻子,尷尬地躲開了宋昌的視線。
竇漪房抱著歉意對宋昌側身一福,“是漪房讓姐姐操勞了。”
“竇姑娘毋要多禮。”宋昌回禮道。冤有頭債有主,要怪就怪自己那個不靠譜的主子。
劉恒邁步上前,從後輕輕摟上竇漪房的纖腰,不顧小母老虎呲牙咧嘴的威脅,厚著臉皮嬉皮笑臉地道:“午時將至,我們還是趕快啟程吧。回到醫館,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漆黑的瞳眸裏閃著精光,言語中似乎另有所意。
宋昌扶著自家夫人上了馬車,竇漪房抬腿也想跟上去,卻被劉恒鐵臂一收,緊緊地箍住纖細的腰身。
“放開我!”竇漪房湊到劉恒耳邊細聲威脅道。看在周圍侍衛眾多的麵子上,本寶寶大人有大量,尚且留你幾分顏麵。
劉恒斬釘截鐵地回道:“你的位置已經安排好了,在那邊。”下巴抬起,往駿馬的方向指去,正是劉恒的坐騎。
劉恒的意圖,竇漪房幡然領悟,小爪子使勁開拽,企圖在自己腰上的狼爪拔開。奈何體力懸殊,小貓兒似的力氣根本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劉恒幹脆將她打橫抱起,“本王的懷抱比馬車舒坦多了。”聲音清朗,理所當然,竇漪房瞥見身後的兵衛和女婢都在偷笑!
劉恒抱著竇漪房旋身上馬,動作利落瀟灑,英氣不凡。竇漪房隻覺得身子一輕,微風從臉上拂麵而過,自己和劉恒的發絲迎風交纏,心裏某一根弦錚的一聲彈奏出心動的旋律。
再回神,人已穩穩上了馬。
劉恒低頭看著她,星眸熠熠,情波蕩漾,懷中溫香讓他心情愉悅,揚手打了個手勢。
宋昌立刻了然揚聲下令:“啟程!”
身後的兵衛動作齊整劃一,唰的一下全軍齊步出發。
店小二哈腰恭送,掛彩的臉上堆滿了假笑,鼻青臉腫,門牙也缺了一隻,強顏歡笑的樣子比哭更難看:俺的乖乖,求大神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