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這些電話，顧默宸轉頭看蘇墨瞳，看到她一直緊張地盯著自己手裏的電話，他一愣，安慰她：“不會有事的，有了防範她不會那麼容易下手的！”
“禪兒和你大哥的孩子！”蘇墨瞳提醒。
“北北有專人保護，禪兒現在去了B城，也很好！”
蘇墨瞳這才鬆了口氣，視線又看到他拿手機的手。
顧默宸一愣，似乎從她眼中看到了擔憂，他笑了笑：“不小心弄的，不用擔心。”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直接否認，隻微微垂了眼睫，隨意的掩去了目中的顏色，若有所思，不知道想些什麼。
顧默宸在她對麵落座，他目光灼灼，在她麵上流連打轉，像是在看一世珍寶，隻是，那珍寶，不再屬於自己。
蘇墨瞳不是沒有感覺到這目光，她真的想快一點結束這一切，遲雲到底何時能罷手？還是再也不會罷手？
“藥的事，我會處理，你先躺會兒吧！”說著，他站了起來！
顧默宸背對著她，沉聲道：“她所有的目的，都是想用你來打擊我，倘若你不存在了，我或許經受不住打擊從此消沉下去。因為要打擊顧家的男人，她要我們每個人都痛苦，即使她唯一的兒子，她也利用！真正可憐的不是我，是曹澤銘，有這樣的母親。接下來怎樣的磨難，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我會打起精神來應對！你不必覺得見了我尷尬，事情結束後，我會自動消失在你們的生活中！”
他的這一番話，讓蘇墨瞳震驚不已。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你要去哪裏？”
“你關心嗎？”他反問。
蘇墨瞳愣了愣。
關心，已經沒有了資格。
她沒有說話！
他轉身，看向她，“無論去哪裏，都會打起精神生活！希望你也是！”
他看著她的眼睛，裏麵都是深邃！
她也看著他，沒有躲避，隻是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是源於什麼呢？
愛他太深，無法容忍一絲的雜質，所以無法相守？
還是愛的不夠深，所以無法永生陪伴呢？
無論是什麼，她的這聲對不起，都讓他心痛難當。
“你們怎麼都在這裏？”突然門外傳來一道聲音，蘇墨瞳往門口看去。
門外這道聲音，是曹澤銘的！
他一早去B城，沒有到就回來了吧？
沉浸在失神中的顧默宸也愣了一愣，這時候，曹澤銘推門而入，今日早晨走的時候他穿得很正式，一身黑色的西裝，甚至打了領帶，看起來莊重而又精幹！但是這會兒領導也扯開了，扣子扯開兩個，頭發淩亂，看的出有點慌亂。
曹澤銘進了屋裏，目光看到屋內隻有顧默宸和蘇墨瞳，他神色一滯。在鬆口氣的時候又有點暗沉。
蘇墨瞳沒有解釋。
顧默宸也沒說話。
還好，這時候顧默宸的電話響了，他接電話，往門外走去。
曹澤銘看到顧默宸的背影，再看向蘇墨瞳，走了過來：“墨墨？”
蘇墨瞳輕聲道：“你怎麼回來了？”
“擔心你！”他說。
“我沒事！”蘇墨瞳搖搖頭。“易安回來了！”
曹澤銘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一挑，麵容有點暗沉，在他宸開的日子，那小子跟墨墨戀愛過，不，應該是差點戀愛了，比較曖昧的關係！
“遲阿姨連易安都利用了！澤銘，我不知道我身邊多少人被她利用，我真的有點怕，我想見她，親自問問她，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大家，放過她自己呢？”
“我問過了，直麵問過！”曹澤銘道：“可是，沒有用！墨墨，我”
他想說，其實，痛苦的是他，那是他的母親啊！他如今要跟別人一起對付自己的母親，那種心情，很糟糕，卻又無可奈何！
“你很難受是不是？”她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澤銘，我可能無法再去原諒她了，她要的是我們的命，我不知道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心狠的人，非要我們這些人都痛苦。”
曹澤銘心頭抑鬱，卻也無法言語。
“澤銘，你會後悔嗎？她是你的母親！”
曹澤銘眼光微變，眼底閃過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瞬間掩飾下去，他的眉頭緩緩地皺了起來，望著蘇墨瞳的眼睛，緊緊地，像是在探尋什麼。良久，他忽然開口：“倘若有得選擇，誰會願意做一個忤逆自己母親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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