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就這樣被時竟越的甜言蜜語誘惑著,渾然不知地上了車。不過他們最終到達的地點並不是訂婚宴舉行的地點,而是一座在整個帝都聞名的教堂。

由於地理位置,以及濃鬱的人文風情,這座教堂素來是人們熱衷的結婚勝地。因為這個原因,每年前來舉辦西式婚禮的人絡繹不絕,負責人擔心會對教堂的建築與環境造成嚴重的破壞,所以開始限製舉辦婚禮的人數,並要提前進行預約。

至於目前排到的預約時間,溫潤有所耳聞,至少一年以後了。

所以當時竟越帶著他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溫潤並不清楚時竟越的真正打算。

“我們是來做什麼的?”這個疑問在溫潤和時竟越暢行無阻地進入教堂後,讓溫潤更加不解了。

“結婚。”時竟越言簡意賅地說出這兩個字。

“可不是……”

溫潤剛剛才開了個頭,時竟越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釋說:“這座教堂真正算起來,隸屬於時家名下。對外預約的日子一個月有十天,剩下的除了進行例行修葺占據的時間外,都歸時家所有。”

“所以,這裏是時家曆來舉辦婚禮的地方。”

溫潤聽聞後有那麼一點震驚。

“不過在舉辦我們的婚禮之前,我們先看一點小片子,調節一下你複雜的心情。”時竟越帶著溫潤直接進入了對外禁止進入的教堂深處,同時在一間小房間內打開了大熒幕。

上麵呈現出的場景,赫然是範梓浩和何悅的婚禮現場。

這個時候,訂婚宴邀請的社會名流已經陸陸續續到場了。劉承旭和何悅的父親一邊同名流們聊天,順帶談一談合作,一同等待著最關鍵時刻的來臨。

等會場裏麵的燈暗了,與輕柔音樂一同響起了主持人的聲音,眾人便把所有的目光全部投注在了台上。

他們期待著身著絕美禮服的何悅款款走來,他們期待著英俊瀟灑的範梓浩閃亮登場。可當聚光燈打在隱隱約約能看得到的人影上時,引入眼簾的,卻是何悅深情地挽著一個麵容陌生的男人,笑得無限繾綣。

男人,赫然是何悅心心念念很久的愛人。

何悅的父親瞪大了眼睛看著台上的兩人,顯然是沒有預料到被自己攥在手裏的人,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他蹭地一聲衝到了台邊,麵容憤怒而狂躁,恨不得把那個男人從台上趕下去,然後讓人直接了結了他。

不單單是因為這個男人拐走了自己心愛的女兒,更是因為他手上掌握的那些資料,足以讓何家和劉家一起完蛋。

不過他的行動沒有那麼順利,被理智的劉承旭攔了下來。

劉承旭盯著台上的人看了幾秒,然後一聲輕蔑地笑了出來:“我想我兒子,應該不是台上那個見不得人的家夥才是。”

這樣明顯的蔑視與挑釁放在平時,早就激得何悅衝上去不顧身份地和對方扭打在一起了。不過現在,她卻保持著難得的鎮靜,輕描淡寫地說:“我有說過我要和你兒子結婚嗎?”

說罷,她直接勾住身邊人的脖頸,微微踮起腳尖,就把自己的紅唇疊在了對方的嘴唇上,來了一個火辣辣的吻。

這樣大膽而放肆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劉承旭,不過他並沒有像何悅父親那樣有點失去理智,隻是蹙起了眉,道:“就算你嫁,我兒子也未必看得上像你這樣不知廉恥的貨色。”

這句話一出口,激怒的不是何悅,反倒是何悅的父親。他看向劉承旭的眼神變了,像是要和對方就此決裂。

就在這個時候,會場裏卻突然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結婚這樣重大的事情,不問問本人的意願,真的好嗎?”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會場的入口處,打扮得帥得一臉的範梓浩正挽著貌美如花的肖晗,慢慢走來。

“您剛剛說的話有三個錯誤。”範梓浩笑道,“第一,何悅小姐是位優秀的女性,請您收回那些侮辱人的話。第二,我不打算和何悅小姐結婚,是因為我的真愛是在我身邊的這位肖晗小姐。”

說到這裏,範梓浩的語氣驟然陰沉了下去:“第三,我從來沒把自己當作是您的兒子。這不是我高攀不起你們劉家,而是你劉承旭不配!”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劉承旭說,“你以為,搭上溫潤和時竟越,然後就有實力和我作對了嗎?”

“你小子也未免太狂妄了點。不過在我手上待了幾個月,就異想天開打算取代我成為劉家的家主,不覺得自己是在白日做夢嗎!”說罷,劉承旭竟是放肆地笑了起來。

“我很清楚取代你成為劉家的家主,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所以我從不異想天開,從不白日做夢。”範梓浩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