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血色黃昏(終)(1 / 2)

“可,可造之材……”

麵對少女暗藏期待的目光,司徒折膺淡淡一笑,透出不以為然的意味。

“屬下說的不對麼?”盛歡宜有些不知所措,“請大人指正。”

“其實無關對錯。”司徒折膺語氣放緩,“概括是否到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看出你對他的立場和態度。”

盛歡宜明白過來,“我……”

司徒折膺目光抬高,望向門外的黃昏。

夕陽餘輝,浸染天際,其色紫紅,其暈蒙蒙。

冬日黃昏,溫厚與冷漠,相互交融,淒美與壯觀,彼此交疊。

“假如有一天你必須要殺了雷醒我,你下得了手麼?”司徒折膺忽然開口。

“啊……”盛歡宜驚疑聲起,“為何要殺他?”

“所謂江湖,本就是修羅場,江湖的底色,原就是血染殘陽。”司徒折膺凝望天際的眼神,凝為血色,“江湖不同於俗世,江湖中人重武重意氣,輕法輕人命,恩怨情仇,糾纏流轉,誰也不知道自己最後麵對的生死仇敵,究竟會是誰。”

“不,不管江湖如何,我盛歡宜此生要殺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殺害我父母的凶手!”

“你父母那樁陳年舊案,撲朔迷離,多年無果,凶手如石沉大海,杳渺無蹤。我們今日若是推而廣之,把所有江湖中人都假設為嫌犯,那麼你最怕麵對的是誰?”

“肯定不會是雷醒我,那時他還……”盛歡宜忽然明白了什麼,臉色一變,“大人,你是指獨孤蟄物?”

“我說是獨孤蟄物了麼?”司徒折膺模棱兩可。

盛歡宜明知道這是假設,心中仍然一冷一涼,低下頭去,寂然半晌,輕聲道:“凶手就算是獨孤蟄物,那又跟雷醒我有什麼關係?”

“豈止有關係?若假設成真,則緝凶之時,雷醒我肯定會用自己的生命來維護獨孤蟄物,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大人,這未必會成真,對麼……”

“真與假,其實不重要。”司徒折膺又淡然一笑,“重要的是,當生死關頭的抉擇到來時,你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

“大人一片苦心,屬下明白了。”

“但願你是真的明白才好。”司徒折膺隱然有喟歎之意,“你最大的問題,是難脫單純善良之本性,江湖於你,凶險尤甚。”

盛歡宜低首沉默,聆聽教誨。

“人在江湖,要生存下去,要出人頭地,要呼風喚雨,要唯我獨尊,此中殘掠之烈,不遜獸類。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迫不得已,是死中求生,是理所當然,即便他將你生吞活剝、敲骨吸髓,這信念也依然絲毫不動搖——麵對此種江湖同類,你一味心慈手軟,怎麼可取?”

司徒折膺說著,遞了一把短刀過來:

“裏間有個滅人滿門的凶徒,慘無人道,罪大惡極,你去把他殺了,就地正法。”

那把鋒利短刀在他手裏,更顯寒意森森。

盛歡宜鬼使神差一般,茫茫然伸手接過。

“可,可造之材……”

麵對少女暗藏期待的目光,司徒折膺淡淡一笑,透出不以為然的意味。

“屬下說的不對麼?”盛歡宜有些不知所措,“請大人指正。”

“其實無關對錯。”司徒折膺語氣放緩,“概括是否到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看出你對他的立場和態度。”

盛歡宜明白過來,“我……”

司徒折膺目光抬高,望向門外的黃昏。

夕陽餘輝,浸染天際,其色紫紅,其暈蒙蒙。

冬日黃昏,溫厚與冷漠,相互交融,淒美與壯觀,彼此交疊。

“假如有一天你必須要殺了雷醒我,你下得了手麼?”司徒折膺忽然開口。

“啊……”盛歡宜驚疑聲起,“為何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