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的表情,米歇爾有些吃驚,又有些好笑:安德烈真是豔福不淺,竟惹得一個女子為他鍾情一生。
『如果安德烈不啟動法陣,難道奧弗涅就準備這樣苦苦守著自己一輩子麼......』
想到這裏,米歇爾又有些心疼起來,為眼前這個純粹到有些傻的姑娘。
不過說實話,感情這事,不好出主意,也不好插手。
若是安德烈有心回避,即使兩人同處一個屋簷下,奧弗涅又能如何?還能扒了衣服把安德烈給強了麼......
咳,他好像真在考慮這條的可行性。
畢竟按照安德烈性子,像是會對失身於他的女子負責一輩子的男人,不過這樣一來,就太辜負奧弗涅的感情了。
眼前的女子,明明是一臉逼之絕路的瘋狂,眼底卻是海一般沉寂的哀傷:不管是模樣、實力,又或者是這一份純粹的感情,她都配得上安德烈以真心相待。
『看來不得不出一個餿主意了。』
“安德烈如今人在哪裏?”
奧弗涅呆住了,安比裏奧立刻接口。
“他在書房。”
“好,我們走。”
走?走去哪?
看著米歇爾二話不說就起身往外的身影,奧弗涅不知道為什麼慌了神,下意識地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於是一行三人,直衝著書房而去。
書房門口此時隻有一個護衛,手持長槍,肩背挺直,謹慎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他見到米歇爾帶著碧昂絲和安比裏奧來,自然是不敢阻攔,站在門旁,一臉乖巧地眼觀鼻,鼻觀心:一個是大公閣下,一是碧昂絲的城主,一個是徒手摘下了古馬桑城主塔馬努腦袋的強者。
他若截住三人查問,莫不是嫌棄命長?
米歇爾毫不客氣,連門都不敲,一推而入。
安德烈看著來人,先是露出微微訝異和恭敬的神情,待看到米歇爾身後兩人時,表情又變得與平時一般無二的自然。
“安德烈,我問你,如果當初你沒有和你過世的妻子結婚,你會不會娶奧弗涅?”
安德烈:???
奧弗涅羞紅了臉,也顧不得大公閣下高貴的身份,在安比裏奧滾燙得像是在冒火的目光中,扯了扯米歇爾的衣角,又不自覺地看向安德烈,露出微含希冀和哀傷的目光。
『不會。』
為了奧弗涅好,這才是最好的答案,她不應該在自己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了。
她還很年輕,她還會有愛她如命的丈夫,和承歡膝下的孩子。
她不應該將注意力放在自己這樣一個,年過半百,還對亡妻遲遲無法忘懷的男人身上。
然而,當著眾人的麵,麵對著奧弗涅漸漸變得淒厲的目光,這個字,安德烈說不出口。
他閉了閉眼,最終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我會。”
像是這些年來自己的癡傻,終於得到了回報一般,奧弗涅不由自主得紅了眼睛:好像自己日複一日,夜複一夜,等待著的,期盼著的,就是這麼一個答案。
“很好。”
米歇爾想說的可不止於此,下一句話,就轟得所有人不知東西。
“那麼現在,由我做主,以我為證,你們兩人的婚約依舊有效。”
“鐺。”
“嗷!”
門外護衛手中的長槍倒在了地上,順帶砸了他的腳趾,於是那侍衛痛叫了一聲便抱著腳蹲了下去。
安德烈已經被米歇爾突如其來的命令嚇傻了,但是主人的話絕對不可以違背,一時之間,他連聲音都發不出去。
可慌亂之中,安德烈卻沒有發現,自己對於婚約依舊有效這件事,居然沒有一點反感,有的隻是突然被告知的驚嚇。
“這樣,沒關係麼,可以麼......”
相反的,奧弗涅在此刻,卻難得得表現出了猶豫和慌亂,看著米歇爾的表情,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向著自己信賴的父母求助。
米歇爾轉過頭,對著奧弗涅,目光嚴肅,一字一句地提醒道。
“當初的退婚,隻是口頭應承,沒有立下字據,也沒有對外宣布,這份婚約,依舊是有效的。”
“你難道忘了,你對你母親立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