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了,但還不至於醉的神誌不清什麼都不知道。
潮紅滾燙的臉頰猶如發燒的病人,他確實病了,還病的不輕。回蕩在耳邊的是自己帶著渴望壓抑的喘息聲。一聲又一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響。到最後他開始搞不清自己聽的到底是心跳聲還是呼吸聲。
他按住抽痛的太陽穴,腦袋蹭著潮濕的掌心像是對小魚撒嬌般。
小魚,小魚?
對了,小魚在哪?
渙散的目光直愣愣的注視著黑魆魆的走道,微弱的銀灰色月光似薄薄的輕紗傾灑在鋪著被褥的廊簷。渾身沐浴在月光之下的小魚眉眼彎彎的凝視著他,慢慢伸出手,修長的指尖對著他,似乎想要握住他的手。
握他的手啊?
好啊,他等這一刻等了好久。
醉醺醺的大黑癡笑著向前撲,額頭實實在在的撞在牆壁上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頭好暈。
小魚?
月光下的小魚笑的好開心,她在笑什麼呢?
笑他此時的癡態,笑他卑微的姿態,還是笑他挫劣的謊言。
不對……應該笑他怪異古怪的感情。
他也不想啊,誰讓小魚總像個風箏似的在他眼前飄啊飄的。一個美麗漂亮能引起占有欲的的風箏成天在自己眼前飛來飛去,理所當然的會有想要獨自占有控製的欲-望。
很正常的感情,嗯……很正常。
大黑咬著下唇神色掙紮,他腳步不穩的往前走,手臂伸長想要抓住風箏的線。
“小魚,”大黑口齒不清的叫著,蜜色的兩頰暈染這春日桃花般的緋紅。黑亮的雙眼水潤迷離似綴著星光的河流黑沉中閃爍著光芒。他不知道為何發笑,就是笑個不停的歪倒在牆壁上。
一點都不正常,他知道的。
就是因為自己的行為不正常,他才會反複的告訴自己這種行為是正常的。
他隻是……隻是想掩蓋自己欺騙小魚的卑劣行徑。
用對她好的口吻一遍遍的重複著:一:要記的在除小黑之外的人麵前穿衣服,二:隻相信大黑的話。
他的心思昭然若是。
大黑按住悶痛的心髒,打了個酒嗝。晃著身體輕車熟路的往小魚房間走去。
輕輕的推開夢中推開無數次的木門,寬敞昏暗的房間寂靜無聲。
沒有人。
床上沒有,床下也沒有。櫃子沒有,箱子也沒有。
大黑疑惑的揉著眼睛,瞪著迷蒙的眼睛看了又看。他倏然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壞笑,嘿嘿傻笑。
小魚不在不是正好嗎……不在也好啊。他想幹的事情可不能讓她看到,看到的話……看到的話怎麼辦,殺人滅口嗎?
當然不行了,看到的話他頂多緊張害怕個一盞茶的功夫。因為呐……因為他所做的事情,小魚隻會記得一盞茶的時間。
她啊,記性可差了。從她還是個小魚苗,他就跟在她身邊。可她呐,隻記得一個眉間有朱砂痣的人。那人有什麼好啊,朱砂痣,他也有啊,被他割掉了而已。
大黑身體一僵打了個很大的酒嗝,懶懶的皺著眉頭。他在臉龐扇風去除渾濁的酒氣,一步三拐的向前走,絆倒了也不為奇。
小魚脫下的乳白色衣裙近在眼前,淡淡的體香從衣服散發出縈繞鼻尖久久不散。乳白色的布料輕盈絲滑的如同水中彎月,舉手就能碰到卻怎麼也抓不住。
他抿直嘴角,擰著眉頭,執拗的想要抓住衣服。
抓到了。
大黑眉眼舒展,癡癡的笑著趴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將衣裙拿到鼻尖深深的吸氣嗅著上麵殘留的香氣。
很香,是小魚的香氣。
身體幾乎是立刻起了反應,渾身的血液躁動著全部彙到一點硬邦邦的。他捂住眼睛羞惱的呻-吟一身,尷尬窘迫的蜷縮成蝦子狀想要遁地而逃。
酒醒了大半,恍然記起自己在什麼地方的大黑皺起眉頭懊惱的叫出聲。
他做賊心虛的瞥了眼半開的木門,銀灰色的月光朦朦朧朧還不清楚。幽幽的暗影聚集在門後像個擇人而噬的野獸,似乎隨時準備著一躍而起吞噬掉心虛的他。
……什麼都沒有,小魚還沒有回來。
大黑長舒一口氣,放鬆身體。渴望戰勝理智,欲-望占據上方。
右手緩慢的抬起,抬到胸口時如同迫不及待的獵犬般將衣服迅速放到鼻尖。他半闔眼睫,神色陶醉癡迷,腦子裏滿滿的都是小魚的味道。
他將衣服攤開整個鋪在臉上,身體側躺蜷縮成一團夾緊衣服好像抱住小魚一樣慢慢的上下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