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 扁擔悠悠 第四枚鳥蛋
第四枚鳥蛋是兒子發現的。當他驚喜地告訴我鳥巢裏有四枚鳥蛋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昨天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隻有三枚鳥蛋,今天怎麼會多出一枚來呢?
我家陽台外那隻鳥巢自從去年五隻小鳥飛走以後,一直孤單落寞地空閑在那裏。春天到來的時候,每當我看到那隻幹幹澀澀的空巢時,心裏總是有一絲牽掛,有一份期盼,不知鳥媽媽是否還會回來,再把它作為生鳥養鳥的溫暖的家。一天天過去了,看到空巢時的失落與日俱增。有時候我會想,會不會是去年我太鬧騰了?我用手機拍那些剛孵出的小鳥,還有我過於熱情地近距離觀察,可能這些都驚嚇到它們了吧。所以它們今年不來了,把這隻空巢遺落在我家陽台外麵,再也不管它了。
時間已經快到五月下旬了,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小鳥已經羽翼豐滿離巢而去。就在我的那些希望漸漸沉沒在心底時,沒想到,就在昨天,三枚靜靜躺在鳥巢裏的鳥蛋讓我一下子收獲了些許快樂。當時,我走入陽台,一抹小黑影從某個角落倏地一下射向空中,我的心裏一動,因為小黑影飛出的角落正好是那隻閑置多時的鳥巢。果然,我小心地走到窗邊,透過玻璃窗向外張望——鳥巢裏躺著三枚小小的鳥蛋!
這些天原本陰鬱的心情被這小小的鳥蛋劃出了一道亮光。我想,這鳥媽媽是不是去年巢裏長大的小鳥?為什麼今年它沒有幫小鳥們築個新巢?我還想,這隻鳥是不是從四川飛過來的?是不是它們的家也在這次地震中毀掉了?是不是它們找不到地方生育它們的孩子,當看到這隻閑置著的小巢,覺得這就是它們尋找的安全的家?無論這隻鳥兒是從什麼地方飛來的,是空巢的主人還是客人,我想,我再也不會去打擾它們了,讓它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長大吧!
今天多出來的那第四枚鳥蛋,看上去比其他三枚大一些,也許是它在鳥媽媽的肚子裏又多待了一天吧。說起“第四枚鳥蛋”,其實我在昨天晚上就看到了。昨晚在一個QQ群裏,我向朋友們彙報了這一好消息,說鳥兒又回來了,鳥巢裏有三枚鳥蛋。當時,我們還開著玩笑,說為什麼今年隻有三枚啊?去年有五枚呢!我說,可能鳥兒也實行計劃生育了吧。正在說笑著的時候,一位老師朋友莫名其妙地打上來幾個字:“第四枚鳥蛋。”莫名其妙中似乎有那麼一絲神秘。當時,我們沒理他,我也沒問他什麼。今天想來,難道他是預言家?
2008年5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