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麵無表情道:“混蛋,這場合也是你能來湊熱鬧的嗎?!”
“對對!”孟浩然開心極了,直為桃花助威,“你狠狠罵他!”
可轉而他又莫名其妙的著急起來,情不自禁道:“杜康,良辰吉日莫空負,你還是趕緊叫桃花和她的夫君喝了交杯酒,就早日入洞房吧。”
於是,杜康便說道:“良辰吉日莫空負,桃花,我們還是趕緊喝交杯酒吧。”
孟浩然頓時直罵娘,不是和你喝!
桃花立刻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杜康,我要娶的人又不是你,我幹嘛要和你喝交杯酒?”
孟浩然卻是一愣,旋即,他立刻在心中呐喊道:“杜康,你快問她!你問她要娶的人是誰!”
於是,杜康微一勾唇,笑得像個大尾巴狼,“哦?那桃花你想要娶的人又是誰呢?”
桃花挑了挑眉,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說:“我不告訴你。”
孟浩然立時撫額!他隻得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杜康卻笑道:“桃花,其實我又何必問?你該知道人人都叫我解語花杜康。所以,我可早已知道你想娶的人是誰了。”
孟浩然聽到這話,倏地再睜開眼來。
對啊,杜康知道很多人的心事,他就跟個女人一樣喜歡打聽人家的秘密!
孟浩然立時急切的說道:“杜康,好兄弟,那你快快告訴我,桃花她想娶的人是誰?!”
桃花也同樣驚奇的說道:“哦?你早就知道了?那你告訴我,我心中想娶的那人是誰?”
杜康再次『露』出了臉上『迷』人的小酒窩,他抬手往床邊一指,說:“你看那,猜猜看那人是誰?”
孟浩然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床沿上竟然還有一個穿著大紅嫁衣、蓋著紅蓋頭的人!
桃花又驚又喜的走過去。
她站在那人身前看了半晌,卻遲遲沒有掀開那人的紅蓋頭。最後,她猶豫道:“這蓋頭要是掀了,這姻緣就板上釘釘了。我看,免得弄錯,我還是先看看這人是不是我想娶的人吧。”說著,她便蹲下身子,自下而上的仰望,從那人的紅蓋頭下麵往那蓋頭裏麵看去。
看罷,她立刻站起身來,對杜康開心的說道:“是他,就是他!”
孟浩然的心又被揪了起來。
杜康暢快的哈哈一笑,“良辰吉日就要過去了,你還不趕緊揭開他的蓋頭來?如此,他就是你的夫君了。”
桃花聽了,連連稱是,她就又拿起了那柄玉如意伸了過去。
孟浩然忽然緊張得似要窒息。
剛剛他們說什麼?
蓋頭掀開,這姻緣就板上釘釘?
如果那人是別的男人,他怎麼能受得了?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想要去阻止桃花。於是,他真的就抬起手來,搶在那塊紅蓋頭被挑開前,打掉了桃花手中的那柄玉如意。那東西立時掉在地上,清脆一聲響後,摔得粉碎。
這一次的夢,簡直是沒完沒了。
坐在床邊的那位新人再也受不了了,他謔的站起身來,怒道:“臭婆娘,你磨磨蹭蹭這麼久,到底在幹什麼?你遲遲不肯掀開蓋頭,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娶我?你還帶了野男人回來?好,好極了!我要宰了他!”
話音剛落,電光火石之間,孟浩然隻看見一道銀光閃過,桃花一把推開他。然後,一柄鋒利的匕首便『插』入了桃花的胸口!
眨眼之間,孟浩然驚懼的發現自己著了一身嫁衣,頭上一塊鮮紅的帕子慢慢悠悠的飄落在地。而他的手上,正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那刀刃的末端尚在一個人的**裏,刺進去的那位置,有血『色』在蔓延開來。
桃花臉『色』蒼白,抬頭直直的看向他,痛苦的說道:“你傷到我的心了……我明明正要掀開你的蓋頭來,你卻等不及。”
孟浩然如遭雷擊,他蘧然一驚,人就此便從夢魘中驚醒過來。
夢醒之後,他恍然大悟,桃花想娶的人原來是他,一直就沒變過。他實在胡思『亂』想得太多。
孟浩然隻覺在京城裏待著甚是無味,每日裏看見舊物就會觸景生情。於是,他便索『性』去了北疆,安安靜靜的做了個守衛疆土的將軍。
桃花既已覺得長安城裏她已無牽掛,那他就在漠北那裏等著,興許某一天他就會在那裏碰到養老的她。
守株待兔這種事他幹過,不知再試一次,是否還靈驗?
日子一天天過去,春去秋來,秋來了又冬去。桃花也是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就這麼子過了一年又一年。
這一年,宮裏派了個太監來傳旨。
孟浩然儼然已經變成了個老油條似的兵痞子,他不顧形象的掏著耳朵,又翹著二郎腿搭在書桌上,閉著眼睛聽著那老太監叨叨的念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我說張公公,聖旨裏那些皺巴巴的話,老子聽不懂。還是麻煩你直接給我說,皇上有何吩咐?”
“孟將軍,皇上要你回京去。”
“不回去。”
“皇上說,他另有重要的任務派給你。”
“我隻待在這裏。要接任務也隻限定在這個地方能辦妥的事情。”
“皇上說了,那任務非常重要,他要對你麵授機宜。所以,還是請你務必回去一趟。”
“不回去。”
“皇上說了,不回去,你會後悔終身。”
“老子現在早已經後悔終身了。”
“皇上說了……”
“張公公,你為何不一次『性』將皇上說的話全部說完?我現在很懷疑,這些話到底是皇上說的,還是你現在在這裏隨機應變胡謅的?你要不老實交代,我立馬寫道奏折,告你個欺君罔上和假傳聖旨之罪!”
“咳咳,孟大將軍,這些真是皇上說的。好吧,反正也沒幾句話了。皇上說,你要是不回去,那也成。他讓你帶上全部家當到呼倫草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