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舀了扔掉。
江閔一邊熟練地洗鍋,一邊向蘇湄說明。“我在後薑的時候,饑一頓飽一頓,有時一兩天都沒有著落。楊祿有次餓得厲害了,便拜托一廚娘在囚禁的院子裏搭了土灶,外出偶爾稍些食物回來。沒有人做,我就和他輪流著來,漸漸就會了。”
他輕描淡寫地說,一筆帶過被俘時的辛苦。
見案板旁還有些青瓜菜葉,江閔熟練摘了之後,倒油入鍋翻炒,隻一會兒的功夫便香氣四溢。又簡單做了一個葷菜,一個素湯。剛才還很詭異的廚房,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已經芳香四溢。
都是些簡單的家常菜,色澤和香氣都很不錯。
江閔忙完,發現蘇湄仍是死死盯著自己。
從他開始做菜的時候,蘇湄就這樣全神貫注地看著他,認真的眼眸微微泛紅。
“怎麼了?”
江閔手上一滯,忍不住聲音再輕緩溫柔一些。“你盯著我看做什麼,不該看我做好的菜嗎?”
蘇湄沒有回應江閔的話,還是癡癡地看著他。
一行淺淚從她的右眼落下,略施粉黛的臉更是楚楚可憐。
江閔更心疼了……
伸出手想要擦掉那抹眼淚時,卻被蘇湄捉住,少女唇瓣輕咬,又是那麼楚楚可憐地望著他,江閔又瞬覺得,心間一滯,甚至連跳動都忘了。
“你那時,一定很辛苦吧?”
他淪為臣擄的那幾年,從未有人關注過他是否辛苦,每日都在各種算計,盤算著怎麼利用他向大夏索要財物,大夏朝廷巴不得他在異國他鄉死了,這樣就不會有把柄握在後薑手裏,不會被要挾,不會被控製……
至於他,隻需要確定一個所謂的諡號,甚至不需要特別迎回屍體,隨便造個衣冠塚,厚葬便是。
辛苦不辛苦,根本不重要。
也隻有眼前這個又傻又天真的小妮兒,平日遲鈍到了極致,卻會因為他會做菜胡思亂想,聯想到他在後薑受的委屈……
江閔笑得,更無奈了。
“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江閔眼眸認真地看著蘇湄,一字一頓地說。
或許過去會覺得辛苦,不過在蘇湄這麼關切的問詢下 ,一切都不會覺得辛苦。見江閔說得認真,蘇湄這才勉強點頭,信了他剛才的話。
笑容一如和煦的暖陽,不過眼眸認真向江閔保證。
“你教我做菜吧。我學會之後,就不用你下廚了。或者我給你打下手?”她還和以前一樣,盼望著自己可以稍稍幫上江閔。
“好,都聽你的。”
江閔點頭,又切了一個芋頭,倒油下鍋,自己則握住蘇湄的手,告訴她應該怎麼操作。
蘇湄靠在江閔的懷裏,認認真真記下每一個步驟。
一轉頭,便能看到江閔眼眸溫柔地望向自己。
這樣,真好。
不知不覺過了飯點,蘇洋從前殿出來,見到侯在院子裏的廚娘有些火大。“都這時辰了,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麼,不該給我準備膳食嗎?”
廚娘為難衝蘇洋笑笑,又為難看了眼廚房的方向。
隻能舀了扔掉。
江閔一邊熟練地洗鍋,一邊向蘇湄說明。“我在後薑的時候,饑一頓飽一頓,有時一兩天都沒有著落。楊祿有次餓得厲害了,便拜托一廚娘在囚禁的院子裏搭了土灶,外出偶爾稍些食物回來。沒有人做,我就和他輪流著來,漸漸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