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挺遺憾的。”蘇湄歎了口氣，糖水蛋特別好吃，江閔沒能吃到，真是可惜。“不過倘若奶奶可以教我，我做給他吃，就最好不過了。”
“可以。”陳秀娥幹脆答應，搖頭感慨，倘若自己有個如蘇湄這般的孫女，該多好呀。
蘇湄吃完糖水蛋後，便拉著無咎的手去做獸糖的房間，她昨晚問過陳奶奶今天要做的事情，首先就是要熬一大鍋的糖水，然後按照昨天的流程，再做一遍。
祭祀需要整整兩百斤的獸糖，他們一天隻能做出三十斤左右，要六七天才能完成任務。
她還得再叨擾陳奶奶一段時日。
陳壽從外麵回來，還帶回了一捆木柴，大老遠便聞到了糖水蛋的香氣，進到廚房給自己也舀了一碗。陳奶奶見他回來，走到他的麵前坐下，“你對蘇湄那丫頭有意思，對吧？”
陳壽臉一下漲得通紅，埋怨奶奶說話不拐彎抹角，直接就說出了自己心裏所想。
他低頭不語，盯著已經見底的糖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姑娘是挺不錯的，奶奶瞧著也喜歡。可是她已經跟了昨晚出現的那公子，兩人感情也非常好。說來你這隻是無妄的念想，也該放下了。”陳秀娥特別陳壽，言語輕柔地勸說。
陳壽歎了口氣，輕緩點頭。
他都知道的。
他隻是心疼蘇湄，昨天所見的那位公子，雖然麵冠如玉，氣度談吐不凡，可惜廢了雙腿，隻能坐在輪椅上。像他這樣的，未必配得上那如仙子一般的蘇湄。
畢竟他從未見過，如蘇湄那般清麗脫俗的女子。
漂亮不落俗套，身份高貴卻又平易近人。
這些都是他心裏最為確切的想法，向著奶奶輕緩點頭，“奶奶，我知道。我從來沒有妄想過。就算她並未婚配，我生在窮鄉僻壤，她是望京城裏的金枝玉葉，同樣雲泥之別，不可高攀。”
“你這孩子……委實讓人心疼。”陳秀娥歎了口氣，不許陳壽妄自菲薄，和他約定，待到明年開春的時候，就去拜托村上的媒人走動，給他尋幾個模樣漂亮又懂事乖巧的小姑娘。
陳壽模樣端正，又有功名在身，附近傾心於他的小姑娘數不勝數，隻是他眼光高，才一直拖到現在。
陳壽對奶奶介紹的姑娘並無太大的興趣，隻是不忍心駁了她的顏麵，這才輕輕歎了口氣，勉為其難答應。“一切就聽奶奶的安排。”
陳秀娥笑著答應，又再安撫了陳壽兩句，收拾好桌上的碗筷便去到外麵，陪著蘇湄和無咎一起做獸糖。
…………
江閔來到那間距離寺廟很近的小屋，刺客被綁在柱子上，黑布蓋住了他的雙眼。那刺客看著非常年輕，模樣青澀，儼然隻是個十六七八的孩子。
難怪事情敗露自殺時會有猶豫。
這般年紀，真能不畏生死的，屈指可數。
江閔抬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閔忠，“讓你的人都退下，就留下你我，和他好好聊聊。”
人多口雜，他也不知道自己待會能從男人的口中套出什麼。
閔忠冷著一張臉，不過輕輕咳嗽了聲，看了眼身旁的侍衛們，“你們都走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到處亂說。”
這批侍衛，平日跟著他出生入死，信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