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次。”
江閔看向百裏鬱,一字一頓,卻不是對著百裏鬱說的,這是他給蘇湄的承諾。
“是的,這是最後一次。”百裏鬱輕笑,極其敷衍地應付江閔,也不知道他剛才的話,她是信了,還是不信。
“我還給江勉準備了一份禮物,應該已經收到了。”江閔看向百裏鬱,眼眸陰鷙地說。他雖然困在輪椅上,所行不過方寸之地,不過眼眸堅定,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
“我還以為,你所做一切,隻是求個自保罷了。沒想,你還有另外的打算。”
“以前或許為了自保,不過以後應該有另外的打算。”
江閔不知什麼時候自己開始有除自保之外的打算,大抵是在清納房每一日過得提心吊膽;又或者知曉了當初自己戰敗,不完全是指揮失利,而是江勉為了皇權將作戰方略賣給後薑,致二十萬大軍挫敗,大半埋骨異國他鄉;亦或者是,這後宮之中已經沒了蘇湄的容身之所……
百裏鬱點頭,看似一片寧靜的皇城,實則已經波濤暗湧。
江閔清了清嗓子,叫了聲侯在門外的秋實,“蘇大人從湄兒房裏出來,你記得讓他,到我這裏來趟。”
“是。”
秋實應了聲。
…………
鬱湘一頭霧水地跟在宮人身後,一邊催促禦輦加快速度,一邊整理自己的妝容頭發,江勉催促得急,指明她不用換衣梳洗打扮,想來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她這幾日過得不錯。
一來太皇太後和蘇湄不對付,二來楊笑也向她表明了自己的打算,決定和蘇湄為敵。還聽說蘇湄從太皇太後寢宮回去之後,便害了重病,禦醫查看一時不知症結所起,她巴不得蘇湄就這麼一病不起,殺手人寰。
一切,順順利利。
禦輦停在了江勉平時上朝的大殿之外,鬱湘眉頭一蹙,跟在宮人的身後走了進去,一路來到側殿。宮人指了指最裏麵的房間,“皇後娘娘,皇上在裏麵等著您,老奴便送到這了。”
鬱湘點頭,走了進去。
屋裏安靜極了,死一般的沉寂,江勉坐在座前翻閱奏章,臉色陰沉得難看。鬱湘在一旁站了會,他才從厚厚的一遝奏章中,抽了一本出來,遞給鬱湘。
“看看吧。”
鬱湘麵露猶豫,沒有貿然打開,“皇上,後宮不能幹政,您讓臣妾打開,似乎不合規。”
“打開吧。”江勉耐心全無,見鬱湘還要矯情,不耐煩地催促了聲。
鬱湘這才勉強打開奏章,一瞬表情大變,臉色煞白地看著江勉,“皇上,奏章所寫,是真的?”
“自然。”
這份奏章乃是密探回報,消息經過一次次核實,才到了他的手裏。他初看奏章也被嚇得不輕,鎮定下來倒想知道鬱湘的看法。
鬱湘唇瓣緊咬,仍然不敢相信奏章所寫的內容。
不經倒吸了涼氣。
奏章上說,鬱良出使後薑,阻攔他們和天慶聯手,對大夏用兵。沒想後羌鐵了心一戰,不但不聽鬱良的規勸,甚至直接殺了整個使團的人,囚禁鬱良為人質,獻給天慶,堅定自己用兵的決心。
“這是最後一次。”
江閔看向百裏鬱,一字一頓,卻不是對著百裏鬱說的,這是他給蘇湄的承諾。
“是的,這是最後一次。”百裏鬱輕笑,極其敷衍地應付江閔,也不知道他剛才的話,她是信了,還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