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蘇湄心大,卻也盼望著她能嗅到江勉的危險。
“江閔,我錯了,你能不生氣嗎?”蘇湄扯了扯江閔的衣袖,像平時一樣裝可憐撒嬌,“我沒想和他接觸,凳子做好了也隻是讓四喜送過去,我保證不會和他見麵的。這是我們之前便約定好的事情,我不能食言。”
蘇洋家教很好,其中一條便是說話算數,但凡是說出口的話,就一定要做到。
她腦子不大靈光,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想出這麼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江閔看了她一眼,甩掉蘇湄拉著自己的手,推動輪椅朝自己的屋裏走去。他氣蘇湄不該招惹江勉,下一次指不定會遭遇什麼。更氣自己手中無權,無力保護蘇湄。
“江閔……”
蘇湄追了上去,跟著江閔一起進到屋裏。
江閔背對著她,手不自覺握成拳頭。
蘇湄委屈極了,手指扭捏點了點江閔的後背,“那我不給江勉木凳了,你不要生氣。”
“你不怕食言而肥嗎?”江閔慢慢將身子轉了過來,雖然還是板著臉,不過聽蘇湄這麼說,麵上稍有和緩。
“怕。”
蘇湄老老實實地回答,模樣更委屈了,“但是,我更怕你生氣,不理我了。”
江閔歎了口氣。
他拉起蘇湄的手,示意她將自己推到床邊,眼眸一默,循循善誘。“湄兒,我讓你遠離江勉,是為了你好。後宮並不如你想的那般,實則危機重重。一切危機的源頭,便是江勉。”
這其中的利害,他還是頭一次這麼完完全全地告訴蘇湄。
“我和江勉接觸,你很在意?”蘇湄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消化了江閔剛才那話,用試探的口吻,接著問出自己的疑惑。
“對,我很在意。”
江閔一字一頓地回答,將手中的木凳遞給蘇湄,指了指一旁的炭火,“你把它燒了,答應以後再不和他有任何瓜葛,我就不生氣了。”
燒了……
“可是,我辛苦雕了兩天,這還是極好的木頭。”蘇湄很聽江閔的話,隻是單純心疼木頭和自己花在裏麵的心血。
“知道心疼,以後就別送東西給他。”江閔搖頭,輕輕摸了摸蘇湄的柔荑,將她往火爐的方向推了推。
蘇湄看著手上已經有了雛形的木凳,依依不舍地走到炭火旁邊,將它扔了進去。
然後套拉著腦袋,走回到江閔跟前。
“諾,你高興了吧?”
沒有立刻得到回應,套拉著腦袋再補了句。“我以後也會和他劃清界限,再也不見麵了。就算在路上走著遇見,我……我也把眼睛閉上,把耳朵堵上,這……這總行了吧?”
她信誓旦旦地發誓,內容卻是那樣俏皮可愛,江閔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笑了,那就是不生氣了,對吧?”蘇湄雖然一向反應遲鈍,不過這一瞬,難得機靈了次。
“我不生氣了,可是也得給你懲罰。”
江閔看著蘇湄,一字一頓,言語認真。
“眼睛閉上。”
蘇湄臉漲得通紅,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央求望向江閔。
男人不依不饒,她隻能小心地賠了句。
“那我把眼睛閉上,你能輕點嗎?我……我怕疼……”
“閉上。”
江閔有些不大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