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吵到我。”江閔向著蘇湄搖頭,“倘若你一直在外麵,讓我擔心,這才會影響我的靜養。”
“那……那好吧。”
蘇湄確定江閔沒有和自己說笑,這才乖乖點頭,走到江閔的身側坐下,“其實我也挺想多和你呆在一起。”
她咧著嘴笑,說著心裏真實的想法。
“我也想,多和你呆一會。”江閔抬手,輕輕摸了摸蘇湄的腦袋。他以前為了自己謀劃,為了楊祿謀劃,這以後,也得替她好好想想。“去吧,你和陳誠交代完後,再回來。”
“好。”蘇湄痛痛快快地答應,輕快跳著出門。
她雖走得匆忙,倒沒忘替江閔將門關上。
蘇湄叫上四喜一道,來了楊祿之前住的屋子,陳誠正在收拾被褥,見她們出現在門外,有些詫異。
“太上皇身子不便,便讓奴婢和娘娘問問陳侍衛,您這可有什麼東西缺了少了,也好幫忙置辦一二。”四喜向著陳誠點頭,輕言細語地說明。陳誠是湘皇後帶過來的,應該不是自己人。
不過越是敵人,越要禮數周到。
陳誠皺眉,似是愣了愣,“太上皇果然想得周到,也是體恤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難怪楊大人這麼死心塌地的跟隨。我這的確有些缺少的東西,勞煩你在這等等,我寫張紙條。至於太後娘娘,就不勞煩了。”
雖然宮裏人都知道蘇湄這太後摻了不少的水分,但在禮數上,還需周全、周到。
這樣自不會落人把柄。
“不麻煩,不麻煩。我去院子裏走走,你寫好紙條給四喜就成。”蘇湄想了想,自己在這陳誠不自在,倒不如去院子裏走走,正好欣賞下大門旁的梅花。
那一樹梅花,經過一場大雪後,不但沒有枯萎,花朵反而愈發好看了。
一簇簇的。
她聽四喜說,梅花的花瓣是可以釀酒的,酒香醇厚,味道淩冽。
蘇湄不懂酒,但江閔喜歡,便可以釀一釀,隻是他身子不爽不能多喝,隻能每隔幾天給他捎上一壺,淺酌即止。
想到可以給江閔釀酒,蘇湄甚是歡喜,快步朝大門走去。
梅花開得燦爛,她尋了院腳的長梯,踩在上麵栽花瓣,采摘小心,生怕把它弄碎了。
想到江閔品酒,蘇湄笑得比梅花還要燦爛。
江勉坐著禦輦從藏書閣的大道上路過,正好看到這一幕。少女言笑晏晏映著一樹燦爛的梅花,詩裏畫裏都沒有這樣絕美的場景。
人比花嬌。
禦輦還在向前,那抹影子在眼前漸漸遠了,在心裏卻揮之不去 。
“等等。”
江勉叫停禦輦,從上麵移了下來,衝宮人揮了揮手,“你們先回去吧,朕下來走走。”
宮人不敢異議,恭敬離開。
江勉在原地站了一會,到底轉了方向,朝著清納房去。
蘇湄還在摘花,她已經尋了不少合適的花瓣,正小心從梯子上下來。許是沾染到了露水,有些不穩,踩滑摔了一跤。
江勉心頭一緊,可是到底晚了,他非但沒有趕上,甚至暴露了自己。
“疼……”
蘇湄看了眼自己的腳腕,似乎是扭傷了,而且摔下來疼得厲害。
不過小心看了眼江勉。
“你……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