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麵的老人聽到這話,也走了過來,將老婦人輕輕拉到一旁,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撫。
過了一會,他送了碗麵到江閔跟前。
“是我家老婆子唐突了,客人還請不要放在心上。這碗麵,是我送你們的。”又看了眼江閔的腿,“人回來了就好,腿早晚都會好的。”
蘇湄跟著一個勁地點頭。
她沒看懂江閔眼裏複雜難懂的情愫。
“它好不了了,就這樣吧。”江閔歎了口氣,讓楊祿結了麵錢,看著蘇湄如沒事人一樣地吃著自己的麵。
蘇湄不是沒有察覺到氣氛的低沉,也知道江閔難過,隻是不知道怎麼安慰。
…………
江勉很煩,這個年過得索然無味,甚為不滿。
他心頭刺的是,太皇太後竟然允諾江閔跟著蘇湄一起回門,離開皇宮。雖然隻有幾日的功夫,又在自己侍衛的眼皮底下,卻讓他一萬個不舒服。
當初從後薑贖回江閔的時候,太皇太後便向他保證,君王之位永遠是他的,江閔會永永遠遠地呆在皇宮,呆在清納房的方寸之地裏。
可是江閔回到望京的第一年,太皇太後就改了自己的承諾。
她有兩個兒子,可是從來喜歡、偏心的隻有一個。
鬱湘問詢宮人,知道江勉這時在寢殿,稍稍整理了下妝容,帶著丫鬟來到殿外,讓人通報一聲。
雖然知道江勉這時候不想見她,不過到底還是充當了一回惡人。
江勉聽到下人的通報,麵上有淡淡的不悅,隻是念在夫妻一場的情麵上,才將鬱湘請了進來。
鬱湘向著江勉款款拜了拜,說著新年裏已經老掉牙祝福的話。
不止沒有走心,江勉聽得都起了繭子。
“皇後沒有出宮和家裏人聚聚嗎?到我這裏來做什麼?”江勉聲音懶洋洋的,百無聊賴地看著麵前的折子,想著太皇太後的區別對待,麵色不自覺拉得更難看了。
鬱湘搖頭。
她每年最盼望的,就是過年可以跟著江勉一道回鬱家,再一眾親戚麵前各種炫耀,但是今年不同於往年。唯一的弟弟流放在外,父親也因此事被牽連,貶官罰俸,甚至調離望京。
家裏更是烏煙瘴氣,老夫人沒保住自己的小孫孫,整日愁容滿麵各種哀嚎,府上下人又各種議論,鬱湘不想摻和,隻能斷了回家的念想。
“皇上。”她向著江勉款款拜了拜,“梓潼昨日收到了父親的信件,一共兩封,一份是給臣妾報平安的,另外一封是給您的。梓潼不敢妄自拆開。”
鬱湘說完,將一封尚未開啟的信紙遞到江麵手裏。
“國丈給我的信?”
江勉有些意外,伸手接過鬱湘遞過來的信件,將它拆開。隻大概瀏覽了幾行,便大發雷霆,將信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放肆!”
鬱湘嚇得麵色青白,僵直站著。
“天慶竟然亡我大夏之心不死,妄圖聯合後薑一起,分兩路進攻,意圖蠶食。”
“後薑答應了嗎?”
鬱湘緊張的問。她雖然從未幹預過朝政,但也知道距離那一場損失慘重的一戰,才僅僅過去了六年。六年隻夠大夏喘氣,軍隊補給和軍心,都沒有恢複到戰前,這時再貿然迎戰,又是一場生靈塗炭。
煮麵的老人聽到這話,也走了過來,將老婦人輕輕拉到一旁,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撫。
過了一會,他送了碗麵到江閔跟前。
“是我家老婆子唐突了,客人還請不要放在心上。這碗麵,是我送你們的。”又看了眼江閔的腿,“人回來了就好,腿早晚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