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名正言順,便連鬱湘也挑不出半點問題。
江勉見到蘇湄,一如既往心猿意馬。心裏對江閔的恨,便更多了一些。憑什麼他可以和蘇湄朝夕相處,自己連見她一麵,都得這麼大費周章。
他將所有的不忿壓下,也將對蘇湄所有的小心思,深深藏在心底。
出了太皇太後的寢宮,楊笑幹脆攬住蘇湄的胳膊,笑容燦爛。“太後娘娘,我可有些時日沒有見到你了。不如你去我那坐坐,我府上的宮人最近研製出了不少特別的點心,你可以嚐嚐。順帶還可以給太上皇和堂哥稍一些回去。”
蘇湄在糕點麵前沒有抵抗力,隻是想到江閔一人在清納房等著自己回去。就特別惆悵地搖了搖頭,咬牙切齒狠下決心。“我還是先回清納房,我們下次再聚。或者你可以帶著好吃的糕點,到清納房來。我……我讓四喜給你做魚湯。”
四喜做的魚湯,又白又香,可好喝了。
“人家趕著回去,淑妃就別熱臉貼冷屁股了。”鬱湘走了過來,不冷不熱得挖苦蘇湄。她拿蘇湄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江勉最近收斂了不少。如果真能井水不犯河水,她就勉為其難地,在皇宮留蘇湄的一席之地。
楊祿侯在外麵,見蘇湄已經走了出來,隻是被鬱湘和楊笑扣住,便朝她們走了過來。
“娘娘,我們該回去了。”
他言語提醒,同時用身子將蘇湄護在身後,擋開心懷叵測的鬱湘。
楊笑卻湊了上來,腆著臉挽住蘇湄的胳膊。“堂哥說得對,太後是得回去了。不如我送娘娘回去吧!”
說罷,自來熟地拉著蘇湄往前走。
楊祿礙於兩人的親屬關係沒有阻攔,不過快步追了上去,眉頭緊鎖。
楊笑一路上嘰嘰喳喳,最近江勉不知道為什麼冷落鬱湘,倒讓她漁翁得利,連著被寵幸了大半個月,好想回到了初嫁江勉的那會。
她興高采烈地,向蘇湄介紹宮裏的趣事,蘇湄安安靜靜地聽著,隻是加快腳步,不予置評。
很快到了清納房門口。
“楊祿,我先進去了。淑妃就麻煩你了。”蘇湄一路小跑進去,突然想到什麼半道折了回來,把接待楊笑的任務交給了楊祿。
他們自家人,楊祿不會虧待楊笑的。
“可是……”
楊笑還想繼續和蘇湄套近乎,奈何楊祿已經把手伸了出去,攔住楊笑的同時,向她下發逐客令。“淑妃娘娘,時候不早了,您也該回去了。”
蘇湄走進清納房,見江閔還是停在院子裏,站在自己堆的雪人旁。
他背對著她,看不到表情,卻能察覺到他深不見底的憂傷。
蘇湄小心翼翼地走近,一向警覺江閔竟然沒有察覺,直至蘇湄將手悄悄落在他的肩頭,才怔怔茫然地抬頭,眼眸極淺地定在她的身上。
他那沒有焦距的眼睛,看得蘇湄十分心疼。
不自覺放緩自己的聲音,下意識地輕柔一點,再輕柔一點。
“江閔,太皇太後隻是感染了風寒,並無大礙。說是過幾日就好了,你不要太擔心。”
握住江閔寒徹入骨的手,蘇湄溫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