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黑衣一個翻身,落葉束在了穹柱上。
顧子軒靜如水,啟唇道:“你來了。”
“容王已經拿下顧家。”那人一身袍方才那一下子,連他的衣袖都沒有沾染到。
身上連一絲灰塵都沒帶一點。
除了他那一身黑衣,還有他臉上的麵具也格外的顯眼。
男子身姿高大,雖穿黑衣,舉手投足隻見矜貴之氣。
“我聽青衣說了。”顧子軒歪頭,端起了還沒動的茶。
那人自顧自的踱步過來,坐在了他跟側的椅子上,順而接過他遞的茶。
男子輕抿了一口,“南山毛竹?”
“看來你是真的愛喝茶,這等小名茶也被你猜出來了。”顧子軒嘴含著笑,端著茶輕輕的喝了一口。
“你身子可好些了。”男子抬眸聲音清冷。
“死不了。”顧子軒挑眉,一開始知道這是個局心裏,很是氣腦。
現在想想反倒覺得也沒什麼關係,畢竟這件事情,關乎顧府的安危,都不能保住。
隻是……
顧子軒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側的人。
顧子軒擱下手裏的茶水,話語有些激動,“你們設這個局的時候,就不能先告訴我?”
他還想到底是誰放的狗,竟然對他了如指掌,連怕什麼都知道。
沒想到,居然是他!
顧子軒心裏不氣是假,畢竟他受傷了還擔驚受怕被那條狗追了那麼久。
這事楚景灝就給他這麼一個答複,他怎可能不氣?
小爺被人放狗咬了,完了之後人說是為了他好。
為了他好,就不能提前知會一聲?
這是小爺不氣誰氣?
顧子軒有理,奈何對方是瑞王。
楚景灝沒告訴他,一是怕他穿幫二是出於私心。
他捂住嘴輕咳一聲,“好。”誰讓你天天往瑞王府跑的。
他們之前以兄弟相稱不說,何況這件事情也的確是楚景灝的錯,該放下麵子時就放下麵子。
道個歉而已,倒他嘴裏還真難。
顧子軒窩了一肚子的火。
歪頭緊緊的盯著跟前的人,上下打量,算了,想讓楚景灝給他道歉堪比登天。
顧子軒稀罕的不行,反而還覺得是自己掙了便宜。
兩人望著天,沉默了好一陣子,顧子軒想到什麼,輕聲問道:“那條狗呢。”
“嗯?”楚景灝沒太聽懂他說的什麼意思。
“就是那條咬……的狗。”顧子軒結結巴巴的說出來,反正對那條狗咬了我隻字未提。
楚景灝盯了他一眼,“那狗在瑞王府後院。”
就顧子軒那德行他是知道。
楚景灝再次道:“狗是絲語之前無聊時養的。”
顧子軒聞言,猛然躍起身,心裏一陣破濤駭浪,好呀,你個趙絲語!
兒時放狗咬爺,害爺怕慘了狗。
現在又放狗咬爺,差點害了爺的命!
顧子軒又頹廢的坐下,還能怎麼辦,去瑞王府把趙絲語罵一頓,某個人還不得,拔了他一層皮。
現在倒好,主人欺負不了,狗也不行,他要是真去欺負狗,說不定以趙絲語護短的性子,還不得罵死他。
顧子軒哀歎,他這一輩子,還真栽在他們一家子手裏了。
那人一身黑衣一個翻身,落葉束在了穹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