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元年，男女比例嚴重下滑，每個男人隻能憑借多年的幸福積分去中央係統兌換與自己相匹配的老婆回家。
“請A309號到08窗口領取配偶。”廣播裏的機器女聲播放了三次，聽得在場的男人們都沸騰了。
“借過，借過。”於吏緊緊抓著手中的號碼牌，背著包，往08窗口趕。
他30歲了，終於通過辛勤勞動，攢夠了積分。今兒是他第一次見老婆，他特意打扮了一下。
窗口人員是個男的，看到於吏油光鋥亮的頭發，緊繃繃的運動上衣和鼓鼓的襠部，眼皮抬都沒抬。
像這樣的肌肉男憋到50歲都沒娶上老婆的比比皆是，於吏還算幸運。
“拿好，去那邊的亭子裏刷一下。卡片上有你老婆的編號，以後懷孕生子都需要這張卡，生女兒有補貼。”窗口人員將卡片一丟，看也不看於吏，就喊道，“下一個。”
於吏深吸口氣，看了下卡片，編號太長，他也懶得記，走到亭子那裏，排起了長隊。
一等就是三小時，他是最後一個領到老婆的人。中央係統的人都下班了，燈也滅了大半，於吏刷開亭子的玻璃門時，就看見一個纖弱的背影。
短發，屁股翹，大高個兒，是他喜歡的。
“走，跟我回家。”他直接牽了老婆的手，喜滋滋的往家趕，“你喜歡吃啥？我給你做晚飯。”
怎麼說今天也是自己結婚的日子，要吃頓好的，才有力氣洞房。
“糖醋排骨，牛肉湯，嗯，再來個爆炒花菜。”老婆終於說話了，聲音很好聽，卻不大對勁。
於吏開了個小餐館，這些家裏都有。
他扭過頭，借著路燈光看向老婆，沒瞅出什麼異樣。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就是嘴唇有點兒薄。
沒關係，能生娃就成！
可是當於吏回到家，打開燈，拉開衣櫃，隆重跟老婆介紹自己準備好的裙子時，老婆的臉火辣辣的紅了。
“這衣服……挺好看的，就是我穿，不太合適。”老婆害羞了！
“有嗎？”於吏好歹是餐館的廚師，對肉的斤兩有很大的把握。之前在中央係統看的是老婆的後背，這回看見了老婆的前胸，才知道老婆是個飛機場。
得，平民兌換個老婆，也缺斤少兩的，這個中央係統太不厚道了！
“你是……男人？”可當於吏的眼睛朝上，準備仔細看看老婆的樣貌時，卻發現老婆有喉結。
這下，於吏徹底崩潰了。
他辛辛苦苦，起早貪黑的開餐館，不就是為了討個老婆嘛。可惡的係統竟然給他安排了個男人，那他這麼多年攢下的積分全都打水漂了……
“我叫陳曦。”老婆終於開口說話，許是終於被看穿了男人身份，好看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紅雲。
他笑了笑，指著衣櫃裏的上排衣服：“不用客氣的，我穿你的舊衣服就可以。”
這個男人笑起來真好看！
“操，男人就男人，老子的血汗錢不能白費。”於吏打定主意，煩躁的揉揉頭發。
反正都是人，睡誰都一樣。他，於吏，就要做帝國裏第一個睡男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