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自然有自保的辦法,但他身為她的丈夫,也要出馬,以最大程度,保護她的利益。
醫院那邊,病房裏靜悄悄的。
顧父特意囑咐,讓女人和顧蘊住在同一間中間隔一道簾子。
他知道女人十分在乎顧蘊,請來第一時間想見到應當也是顧蘊。顧蘊在這裏,她內心可能安定一些,不會再做出自尋短見的事。
同時,顧父看向窗外的星星,也在思考自己該何去何從。
這些年他從未想過和顧母分開,即便貌合神離,那個位置一就是顧母的。
顧大少也一直被當做繼承人來培養,前幾年他生不出兒子的時候,顧父想過要換其他人。
可是找了一圈下來,發現那些人沒被當做繼承人來培養,個個都比較差勁。想要重新扭過彎來,也需要一定的日子。
最重要的是他們也沒能生出兒子,連孩子都沒能生出一個,自然也沒這個資格。
可以說繼承人這個位置上他有猶豫過,卻從來把顧大少當做首選。
可如今,他發現自己的兒子向著顧母。也沒有之前那麼尊重他,為了自己的兒子、妻子可以忤逆他。
那他的後半生呢?還能仰仗這個兒子嗎?
如果不能仰仗這個兒子,那他的後半生應當怎麼辦?
顧父想了很多,莫名的想起女人笑靨如花的樣子,想起他們在半山腰別墅恩愛的時光。想起那時候,他承諾她再給她一個孩子。
這麼一想,他忽然滿心沸騰,心口越發熱乎。這好像不是不可能。
之前為了繼承家產,他結婚比較早。他現在的年齡也不大,還不到五十歲。還能再生,為什麼不生一個呢?
何必要去求那個不孝子,把一切拽在自己手中,重新再生一個孩子,重新培養一個又能幹又聽話的孩子,不好嗎?
顧父越是想越是心動,握住女人的柔荑。忽然間想到女人之前說的話,說她時候想做自己的妻子。
現在好了,不用再等下輩子,她隻要過來,自己就能給她騰出那個位置。
顧父低下頭,開始想辦法離婚。現在離婚可不簡單,要跟那個女人分半個家產。他得想辦法轉移資產。
還沒等顧父想明白到底怎麼操作,門被推開。
顧父蹙眉,這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是這麼不講禮貌的嗎?居然不敲門就進來了。
他抬頭望去發現站在門口的好像不是護士。
那個人背著光看不清他的臉,但看他的身形有幾分熟悉。
顧父忽然猜出是誰,他有些憤怒:“你還敢來?如果不是你逼她,她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我從小就教你如何開疆擴土,在教你開疆擴土的時候,也從沒忘了讓你心存善意,你就是這麼執行我教給你的東西嗎?”
顧大少輕笑,走進去。他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爸爸,十幾年了,你還是一樣那麼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