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顧父對她情深,她可以說自己鬼迷心竅,才會做那些事。用上苦肉計,再在適當的時候說明這些都不重。
估計便能脫罪,畢竟很多人看一件事隻看結果,不看艱難萬險的過程。
隻知道人已經轉危為安,卻沒想到那危險足以要命。
夜風吹過,顧大少落在額頭的幾縷碎發被吹起,露出他那雙格外陰沉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還帶著笑意,隻是這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林醫生分析的很對。我爸就是那樣的性子,估計這事真的捅到他麵前,他也隻會說,反正夢夢沒事,孩子也沒事,不過是一個惡作劇罷了。”
知父莫如子,顧大少對自己的父親了解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
十幾年前,有人登堂入室,那是顧大少母子兩個過得最艱難的時期。
顧母咬牙忍了,盡力掌握更多職權,一次保住自己和孩子。
可是登堂入室的那對母子十分謙和,甚得顧父心意。
那個孩子是以生病為借口,進入顧家,在顧家休養。他平日裏大氣都不敢出,配合著他蒼白病弱的表情,引發不少人的同情。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可憐,在一個冬日,趁這顧大少過橋的時候,狠狠將他推下去。
冬日裏,池塘的冰冷,顧大少到現在還記得那徹骨的冷印在他的骨子裏。
那時的他一度以為自己會被凍死。
好在顧母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早早布置好自己的人。在他落水後不久便有人將他救起。
後來,顧母的人把那孩子抓住,人贓並獲擺在眼前。押著人去責問,顧父和那個女人。
可那個女人說什麼?那個女人說,那不過是小孩子之間起了爭執。
顧母沒有管他,甚至不把他放在眼裏,隻看著顧父。可這個男人讓他無比失望,也是那套說辭,說既然人沒事,那就沒關係。
他也不想想那寒冬臘月人掉下去,稍有不慎就會要命。何況他自己的兒子也去了半條命。
可是那個男人看不見,他看到的是就過來的顧大少。於是,一口咬定沒事。
輕輕拿起,輕輕放下。
還是最後顧母用了其他方法才懲治了那個孩子。
顧大少將那件事扒出來之後,露出一個冷笑:“所以這件事很可能又是那個女人做的?倒是很久沒見到那個女人了……”
發生那件事後,那個女人帶著孩子搬出老宅。後麵便再也沒聽到消息。
“我還以為她是消停了,原來又重新冒了出來,果然是一個不能小覷的女人。”
林音對此比較謹慎:“這辦事手法雖然像,但並不一定。你還得好好核查核查。”
林音言盡於此,時間不早了,她不想再和顧大少摻合,能提供的信息他已經提供,該回去休息了。
裴尋護著林音回去,張張唇:“果然是家裏人多了,太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