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結婚了。”
“我要結婚了。”
“我要結婚了。”
耳邊一直反複著這句話,唐餘不知這是第幾次以這種方式醒來。現在是淩晨四點,才睡了兩個小時,再睡的話唐餘怕以同樣的方式醒來,索性起來練瑜伽。
早上八點,從冰箱裏拿出做好的麵包蒸了,熱了牛奶,吃過早餐,照常上班。
這幾天她總是有點精神恍惚,心神不寧,各種惡心感。
唐餘坐在電腦桌前,怎麼也記不起來要幹什麼了。索性就請假去郵政寄錢了,每個月差不多這個時候,她都會去一趟郵政。
公司前麵那個十字路口轉個彎的那條街就有一間郵政銀行。
唐餘站在人群後麵等紅燈,後麵的車子停下了,綠燈一亮,唐餘就跟著人群走了。
現在是夏天,轉季了,一些東西要換,這個月應該寄多點錢給大哥。
唐餘在心裏計算著,在人群後麵,走得有點慢。
有人在尖叫,在呐喊,唐餘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輛轎車已經行駛至她眼前,砰——人已經被撞飛了,身體被拋上車頂再落下來。
很多人在說話,還有人害怕地哭泣,唐餘隻聽得到嗡嗡的聲音,很快連嗡嗡也聽不到了,兩眼一閉再也沒有知覺。
救護車離開的時候,交警還在記錄現場,維持秩序。還有些路人遲遲沒有離開,有的幫交警記錄現場:“她走在後麵,那時還是綠燈,可能沒聽到聲音,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就被撞飛了。唉,可能聽到也沒用,沒辦法,車子太快了。”
“太快了,當時就她一個人走後麵。”還有一些人在表達自己的後怕心情,慶幸自己快了一步。
還有的在向後來的好奇的路人描述驚恐的畫麵:“流了好多血,滿地都是血,你看,現在都沒清理掉,太恐怖了。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嚴重的車禍,可能救不回來了,那姑娘好年輕來著,太可惜了。”
事故初步判定為酒醉駕駛。
眾人唏噓,歎一聲可惜,漸漸搖頭散了。
唐餘在這個城市裏獨自打拚,家人遠在千裏之外,還有一個與世隔絕。醫院方麵看過常用手機聯係人通知家屬,又聯係了趙景申和死黨唐圓圓。
婚禮上言笑晏晏,賓主盡歡,趙景申在宴上應酬賓客,突然就心跳加快,心裏很慌。禮貌躲開賓客之後,他就一直打同一個電話號碼,一直不通,直到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不好的預感就更加強烈了。
趙景申要離開宴席,趙母拉著他,幾乎哀求地說:“不管什麼事,婚禮結束了再走。我們家不能做逃婚的事情,別讓兩家難堪,成為笑柄。”
趙父威脅他走了就不認他這個兒子,依然沒有攔住他的腳步。
他現在就一個念頭,他要見到她,去見她。誰都不能阻止他去見她。
滿頭大汗跑進醫院,找到搶救室的時候,“她······”沒來得及問出口,迎麵就是一巴掌,扇的很用力,五個巴掌印清晰地呈在左臉上。
來人是唐餘的堂姐唐圓圓。如果眼神能殺死人又不犯法的話,趙景申估計是被殺死又鞭屍的那種。
那是趙景申第一次被人家打臉,但他仿佛那巴掌不是打在他臉上一樣,繼續問:“她怎麼樣了?”語氣小心翼翼,好像大聲一點就會真的不好一樣。
唐圓圓扭過臉,哽咽地說不出一句話,想控訴他是殺人犯,害人精,想到還在裏麵躺著的唐餘就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