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同心中又一次的哀歎,唉呀,我的命不好啊!看來,以前奶奶請來的算命先生都是騙人的,什麼今後必有大富貴,高官厚祿無所不有,長壽百歲的,全是哄孩子玩兒的!如今,卻要在這不知名的峽穀裏摔的粉身碎骨了。
怪馬兒一聲清亮的嘶叫使得周小同轉過神兒來,看看表情怪異的怪馬兒的那副獅嘴馬臉, 將死之人,心也放寬了,周小同不由得“撲哧”吐出一聲笑意。
“馬兒啊馬兒,是不是我剛才的動靜嚇著了你,看你那表情,好像看到怪獸一樣似地!哈哈………” 周小同雙臂張開攬住怪馬兒的脖子,用頭抵著它額下的一片軟肉哈哈大笑。
怪馬兒比人都精,挨著周小同柔軟的頭發來回磨蹭,似乎是在感受著將死之前的短暫溫存。
一人一馬耳廝鬢摩,怪馬兒低頭時不經意往下方看了一眼,“希律律”一聲嘶鳴,擺開馬頭下唇用力抵偏小周小同的臉盤。
周小同感到異常,低頭一看,原來就要到底了,一人一馬兩顆熱情的心登時繃緊了同時蹦跳起來。
大峽穀兩旁長滿了粗藤巨樹,上方一道強烈的光柱射在一側,巨樹粗藤均是綠油油的,就連樹枝樹幹也是深綠一片,近處的峭壁長滿了綠蘚,幾顆歪七八鈕的大樹頑強的生長在峭壁之上。
峽穀中間是一條極為寬闊的大河,河水湍急,泛著翠綠的波浪層層疊疊,互相拍打著向南方的下遊奔流而去。
一人一馬摟抱到一起感受著對方激烈的心跳聲,感受著對方傳來的體溫,感受著生前最後一份溫暖,迎著下方的巨樹急墜而下。
知道要死,反而不再掙紮,周小同死念已定,緊緊摟抱著怪馬兒溫暖的脖子,心中默默念著:‘馬兒呀馬兒,你真是一匹通人性的好馬,如有來生,咱倆就結為異性兄弟,也不枉今天同死一場!’念畢緊閉雙眼,等待即將到來的粉身碎骨。
離得地麵近了,一人一馬如一顆隕石流星墜入茂密的樹冠,巨樹密集的枝幹不住刺破一人一馬的身體,劃破一層層皮肉,身上一陣清涼,轉而傳來一陣疼痛感,一人一馬的鮮血迸出,相互交融在一起,不分你我。
周小同緊貼怪馬兒脖頸,上麵熱辣辣的馬血流進嘴裏,鹹鹹的,火辣辣的流入咽喉,身體劃破的疼痛感逐漸變為麻木,心中有一份清涼,暗道:‘這怪馬兒的鮮血真熱,生前定是一匹烈馬,想它在兩條蛟蛇的追擊下都能堅持到最後,本事也真的不小了!要是放在以往和它結識了,一定是個最好的助力,可惜了!要是能夠活著,我就和這匹馬兒結為兄弟,管它是人是獸,永世不棄!’
念頭剛完,一人一馬頭頂同時冒出兩團白光,彙到一起,順而射入高空,閃過一點極亮。天上憑空炸響一聲驚雷,“嘎”地傳遍了空曠的大峽穀,傳出不知道有多遠,聲音在峽穀中不停的來回環繞。
下方一人一馬卻全無感覺,都快要死了,還管那些聲音做屁,身體“劈啪哢嚓”地衝擊著無數的枝幹藤條,留下無數道大小不一的傷口,下墜之勢略減。
幾根極為粗大的藤蔓正橫在一人一馬的下麵,落到上麵藤蔓受力彎曲,攔截之力漸大,下墜之勢減緩,最終卸了最後一道下墜的力道。藤蔓回力,“嗵”地彈了起來,一人一馬斜著騰空而起,穿破一些樹枝,往上飛了十多米高,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隨即下墜。
如此突變帶來一絲生機,周小同疾呼道:“下麵是河,咱們可以往河裏跳。”藤條彈起來的方向很巧,下麵正是寬闊湍急的河麵。
“撲通”一聲,一人一馬落入河中,濺起一片浪花,被滾滾河水淹沒。
周小同從小遊泳,水性也是極好的,隻是從未在如此湍急的河道中遊過。一人一馬本身就被樹枝劃破的七零八落,拍在水麵時,幾道傷口頓時脹裂。
直沉到河底,周小同緊緊抱著怪馬兒,雙腳用力頓地,感到怪馬兒同時用力,欣喜過望。一人一馬奮力往上劃遊,不一會兒雙雙冒出河麵。急切的大口呼吸,看看大河兩旁,一側河岸離的不遠,不用費多大氣力就可以遊上岸去。
死裏逃生,周小同欣喜若狂,同樣感受到了怪馬兒的相同感受,人臉馬臉對到一塊兒,同時發出了笑聲。“哈哈哈……啊哈哈哈……”“希律律……噗希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