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周同的大哥,大堂哥,日東城二伯父周傳傑的大兒子,周代剛。
“同弟!”兩人快步走到一起緊握住對方雙手,周代剛含笑道:“同弟,前天晚上我就來了,詹伯父硬是拖延了兩天才讓我見你,嗬嗬,聽說昨天你們把詹伯父的精銳團都給打敗了,哈哈,放心,詹伯父不會生氣的!同弟,看你變得這樣的出息了,我真的替你高興。”
周代剛平日行事沉穩有節,像今天這樣的表情還是不多見的,可見對周同十分的關心。“大哥,離開你們我日夜想念,總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去看望二伯父和諸位哥哥姐姐,沒成想今天就在這裏看到了大哥您,我真的好高興。”
“哈哈哈,二位賢侄,坐下來說話,也加上我,咱們爺仨吃著喝著再說著,啊哈哈哈……”詹天利哈哈笑著拉著周代剛坐了右手的位置,周同坐左手,詹伯母又去端新的酒菜。
詹天利道:“同兒,你大哥就是為了你才是專程來找我的,知道為什麼嗎?”
周同想了想,“伯父,因為父親在世時和您是忘年交,並且您也對偽帝周傳河的做法十分的不滿,大哥之所以過來,是要和您說明我的身份的。”
詹天利大拇指一挑,“同兒,好樣的,什麼都被你猜到了,我他姥姥的豈止是對周傳河不滿,簡直是煩透了他,先皇多好的人啊,他竟然忍心做得出,還有你……啊,他姥姥的,早年那王八小子到處殺人,隻要是有點良心的人都他娘的被他殺掉了。好在你伯父我老謀深算,不給他借口找我的茬,也好歹有些家底,他一時還沒想出辦法來對付我。嗯,隻幾年的時間,朝廷就已經更新換代了,都變成了小王八蛋的人了。”
詹天利一席話說的兩人都有些不自然,不是話不對,而是對周傳河的稱呼不大對勁。周同岔開話題道:“伯父,聽說您早年和我的父親是忘年交,給孩兒我說一說唄,我好想聽聽當年父親和您的那些往事。”
“嗨。”詹天利像對小孩子一樣摸摸周同頭,“同兒,你很像你的父親,不說長相,而是渾身散發出的那些精氣神,眼底深處的那些東西,很像……”
“孩子,我就給你們倆說說吧,說說我和傳雄兄弟是何種交情,說說當年的那些事情,和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
詹天利在周傳雄少年之時就已經聲名在外了,周傳雄成人後最喜歡他家的十八顛,去極嶺大荒山狩獵總會繞道去他家借光,兩人年紀相差三十多歲,但就是脾氣對路,性情投緣,一來二往就成了酒中的知己。
後來詹天利也抽空和周傳雄去極嶺大荒山狩獵,他武功高,周傳雄當年武功雖然不行但是膽子奇大,兩人進到極深的地域打獵,經曆了數次關乎生死的驚險,詹天利對周傳雄的膽識非常賞識。
一次在詹天利冒險後的危機之時被周傳雄拚著性命救了,兩人不覺間成了莫逆之交,無話不談無話不說。
雖然詹天利救過周傳雄不止一次,但總還是覺得欠周傳雄的,後來聽說京城巨變,幾乎派出了可用的所有的探報去打探情況,結果是皇帝駕崩,皇後在後宮不知生死,周傳河登上了大位,一夜之間殺掉京城大小官員三萬餘人,家屬家眷超過十萬,出手之恨絕、手段之殘忍也另當年的詹天利膽戰心驚。
再後來周傳雄逃出京城,偽帝周傳河接連派出禦林軍人馬去墜堵,詹天利也有一家子大小,並且牽扯的不僅僅是他詹家,還有李家,還有河東省領千千萬萬的詹李家的嫡係,所以詹天利不敢冒進,隻好盡量派出高手去打探,去設法幫助。
詹天利說到此處已淚眼蒙蒙,“孩子呀,當年我顧忌到我詹家和李家的根基,也怕我冒然出手相救會引起大周朝內部的戰火,也怕牽扯到少陽派,也,也怕我,我……”
詹伯母道:“孩子,這事啊,當年是我硬勸住你伯父不讓他去的,你倆想想,河東省領距離京城六千多裏,探報回來說三皇妃已經身懷六甲,三皇子帶著她一路朝西去了,那一定是去東蒙國找她娘家人避災。我是想啊,三皇子不來這裏找你們的伯父,也是怕你們伯父受到牽連。再者說,那時探報連環換馬一天也就三千裏路,等傳回來話時一西一東早就相隔超過一萬裏了,你們的伯父如何能夠趕得上。”
當年的事情周同聽的多了,分析的很明白,詹伯父是無力去救援父親的,有心無力啊,即使把烏騅馬小黑給了他也無濟於事,此事絕不能怪他沒有情義。
“伯母,伯父已經盡了心力,我很明白,也已看到了伯父對父親生前的那份真心。”詹伯母接著道:“唉,孩子你聰慧無比,心胸豁達,和你父親當年真像。唉,當時你父親出逃的時候,玉剛才是四歲大點的孩子,我硬是把他扔到你伯父懷裏,硬是狠心的不要孩子了才勸得你伯父沒去犯險啊。唉,再說了,當年他的武功並不是如何的好,一個人的力量,估計連當年的那個閆西山也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