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伸手愛憐的撫摸小黑鬃發,“小黑,前幾個月跟著我受苦了,嗬嗬,現在你的苦日子到頭了,哥哥我會天天給你弄好吃的,保證以後超過你的爸爸媽媽,也超過柔兒姥姥那匹不知名的怪白馬。”小黑似乎聽得懂,拿鼻孔在周同麵上蹭了蹭,馬頭轉向來時的道路,“希律律……”嘶鳴了一聲,意思是說,你放心,今後一定超過那匹白馬。
五百多人的人馬繼續行進,進入七月中旬,穿過一座城府,道路寬闊了數倍,地麵平整,皆有青石鋪地,方方正正的一眼望不到頭。
一日傍晚時分,路過一座高大宏偉的樓牌,樓牌上寫有兩個燙金大字,‘天門’,隊伍裏傳來消息,距離京城已隻有四百裏了。
館長左忠義命令今日多走兩個時辰,武館紀律也算嚴明,學員無何抱怨,隊伍繼續前行。
至到亥時初更,大隊又行進了二百多裏,距離京城不過一百七八十裏,到了一處寬敞的平地,左忠義傳下命令,就此安營,埋鍋造飯。五百一十名學員一陣歡呼,呼呼啦啦散開尋找各自的地界。
次日一早,大路上行人增多,對這些人馬不怎麼理會,想來是司空見慣了。隊伍拔營上路,趕了三五十裏迎來一彪黃衣人馬,館長左忠義親自麵見,原來是皇家武館的人迎接來了。幾人寒暄幾句,隊伍繼續開拔趕路。
又走了三五十裏,道路變得異常寬敞,可供十輛馬車並行。道路一側是一座黃澄澄的亭子,亭子上有匾額,上頭也寫著兩個大字,‘皇亭’。
隊伍緩緩移動,巳時許,前麵現出一道一眼望不到邊的城牆。左忠義傳下命令,所有人等下馬,步行徐徐前進。
城牆高約三十丈,一溜杏黃大旗迎風飄擺,上麵的人兒小如螻蟻,如不是周同目力過人,還真的看不出那些都是穿著甲胃的武士。正中設有一座城樓,樓麵朱紅滾漆氣勢奪人,樓頂黃色琉璃瓦奪人眼目。城牆正中上方鑲嵌著兩個燙金大字,‘周京’。
京城真的到了,果然是磅礴恢宏,氣勢非凡,蒙京城雖然不凡,但與周朝京都相比略有不如,少了點風華,多了點沉悶。
闊大的城門外橫著一道朱紅大橋,橋的兩邊站立數百名衣甲鮮亮的持槍武士,行人路過此處無不低頭止語,小心謹慎慢慢度行。
來到橋前,館長左忠義例行遞了交割文書,那領頭的武士也倒識禮,命令屬下清退橋上行人百姓,將一眾恭送到橋頭才拱手作別。周同隨著大隊走上大橋,下邊是一條寬約三十餘丈的大河,河水清澈見底,無數金黃鯉魚在其中漫遊。暗道大周京城果然與眾不同,城外都是如此的大排場,處處顯得奢華,裏麵不知又會如何。
進入城內,青石鋪就的寬闊大街上人頭攢動,人流如織,行人看到前麵領隊的黃衣漢子紛紛兩邊躲避,讓開道路卻也不怕,熙熙嚷嚷的指點一眾學員。
康國棟心潮澎湃,見到這麼多的路人圍觀似的看著自己,白白的磨盤臉變得通紅,周同湊近低聲笑道:“怎麼了,這麼多人看你不好意思了?”“嗯,我感覺他們像是在看猴子。”“哈哈哈,你可以當猴子,我可不願意。”一邊的唐世榮離得近,過來湊趣道:“是,他們是在看猴子,我和表弟是耍猴的。”
康國棟一愣,“你倆是耍猴的,我又是幹什麼的?”“瞧你那張大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一樣,當然是猴子了,胖猴子。”“你大爺的,你和同……你和老二才是猴子。”
前麵的呂文倩笑眯眯投來一睹,康國棟的大臉越發的紅了,急忙低下大頭,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這下好了,真他娘的成了猴子了。”
隊伍徐徐前行,京城八街九陌四通八達,街道兩邊屋宇鱗次櫛比,數不清的店肆爭相林立,茶坊、酒肆、藥店、錢莊、當鋪、肉鋪,綾羅綢緞、金銀珠寶、食物香料、吃喝拉撒各行各業,應有盡有。道路上轎子、駝騾、牛車、馬車川流不息,人流中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行腳小販,形形色色,川流不息。叫賣聲、吆喝聲、吵聲、罵聲摻雜著騾馬嘶鳴聲、放屁聲不絕於耳,真格是熱鬧非凡,繁榮非常,一片繁華富足景象。
穿過十裏八街,拐了三街六巷,隊伍來到一處紅磚綠瓦的大門樓子前停了下來,上麵傳下話來,到了地頭,今日在此休息。
周同抬頭看上麵匾額,匾中寫有四個大字,‘皇家武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