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吐出一口濁氣道:“大,大姐,我不認識你,什麼咪咪係係的,你說的話我也聽不懂,講清楚些好不好。”一邊閉嘴不語的錢有道突然開口道:“她說她是史萊香,是她大哥史萊道的妹妹,你打殘了她大哥,還拐走了她的丈夫,她丈夫就是康國棟。”
“我聽懂了,你個廢物點心。”周同用語言鄙視了一把。錢有道氣道:“聽懂了你還說聽不懂,還要我來廢話做什麼?”“就是要你廢話,因為你的廢話最多。”
這邊一說,那邊史萊香更急了,叫嚷著要過來和周同扭打,呂和年看的直突突,一口氣吹地嘴邊胡須亂顫,對後麵屬下微微示意,兩名身高不過史萊香的壯漢架住胖大的、殺豬般叫嚷的‘巾幗不讓須眉’拖到了一邊。其中一名壯漢在肥嘟嘟的腋下搗了一拳,殺豬聲量高了三倍,那壯漢抽出短刀抵住比豬還胖的脖子說道:“再敢亂叫,剁了你喂豬。”殺豬聲頓停。
史萊香被拖到一邊,後麵轉出兩人,周同都認得,初遇康國棟時的兩個響馬頭頭,一個是被康國棟狠揍了一頓的史萊永,一個是被自己廢了武功的史萊道,那殺豬般的胖大女人果然就是他們的妹妹,真是一窩三胎,胎胎不同呀。難怪那日康國棟沒命的逃跑,此等絕色女子,是個男人都得退避八舍,逃之夭夭,女人也會自歎不如。呀,天地不公,蒼天無眼。
史萊道顧不得招呼周同,急忙忙拉著史萊永給呂和年磕頭,“呂大俠饒命,小妹不懂事,請呂大俠饒過小妹。”呂和年嗯了一聲,指著周同道:“你去認一認,搶你十萬兩黃金白銀,廢你武功的是不是他。”
十萬兩黃金白銀?這呂和年也太能說了吧,黃金珠寶加到一起才不過八萬兩銀子。不過現在這幫畜生說什麼是什麼,辨解隻是徒勞罷了。
史萊道看都沒看,跪地抱拳道:“正是此人無故廢我武功,搶走十萬兩黃金白銀,還搶走我兄弟雌雄寶劍一對,請呂大俠為我做主。”
呂和年點點頭,轉過老臉問道:“周同,史萊道所說是否屬實?”
周同真的想一走了之,但是今日之事太難糾纏,不好善與,大不了狠狠的打一架。呂老狗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態問了,隻好抑製胸中積悶,勉力回答。“廢他武功不假,奪走他兄弟一對烏魚黑寶劍也不假,黃金白銀珠寶也是我拿了的,不過,你要去問問為什麼,為什麼我奪走他的寶劍拿走他的財物,為什麼我廢了他的武功?那都是因為他們先來犯我,我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是他哥倆作惡太多!”
史萊永忍不住叫道:“你放屁,我哥倆隻找那位康國棟,都沒招惹你,你卻先來謀害我們,你,你罪大惡極!你將我大哥打成殘廢,天理不容!”
周同回道:“何來罪大惡極,我隻是救人,是你先來偷襲我,我才奪你寶劍略作懲戒。而你大哥卻要取我性命,我不去將他殺了,隻是拿了他的錢物,算是寬與待他了,哪裏來的天理不容?哼哼,再說,你大哥的錢物難倒不是偷來的、搶來的?”
“不是!”史萊道沒了武功卻有呂和年撐腰仗勢,擰著頭說道:“我留康國棟是因為他是我的妹夫,你卻硬是廢我武功,那十萬兩黃金白銀,是我們綠林道上的朋友共同送給呂大俠過壽辰的賀禮,卻讓你小子給搶了去,你才是真真切切的強盜。小子,你可知道,你廢了我的武功,比殺了我還歹毒,如你這等歹毒的鼠輩,怎能在武林立足!如今禍起肅北,如果我們的總盟主不出麵作一番公理,任你逃之夭夭了,天理何在,道義何在,公理何在?我們西北江湖道上日後以何麵目去麵對同道中人,今天如不做出公斷,上天也不會饒恕與你!”
史萊道最後說的振振有詞,辭嚴義正,好像天下的公理就在他那一邊,周同反而是莫名其妙、豈有此理、理屈詞窮了。
呂和年聽得是深以為然,不住的點頭,史萊道口才極好,一番話講出來順理成章、理直氣壯、理所當然,比剛才那位隻會幹叫的錢有道可強的太多了。“周同,如今人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講?”
這幫小人,今天圍了我就是為了討去寶馬錢財,恐怕還想要去我的性命。老狐狸呂和年磨嘰到現在,不就是為了順理成章,找一個對付我的理由嘛,不就是為了讓人知道他們是站在公理道義的一方嘛。如今我八張嘴也說不清楚,說清楚了又能怎樣,不如便了。
周同年輕氣盛,心中躁惱不已,怒氣衝了頭腦,一時失去了理性,大喊道:“我有何話講?你們都串通了來找我的不是,我都應了下來!想要什麼,直接來吧,我周同都接著!”
呂和年重哼一聲,說出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