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內牛群數量最少,平時師徒二人不舍得輕易宰殺,今次崔元慶親口說了吃牛肉,周同自然不會客氣。天池中水草豐盛,隨處尋了一頭年歲很老的老牛,一劍便砍下了牛頭。
“你個臭小子,總是拿劍當刀使喚,刺段咽喉不就完了嘛!”周同拖著兩千斤重的死牛,笑道:“一下砍斷牛頭,讓這老牛少受點兒痛苦,您不是老說動物和人都是生靈嘛!”“哼哼,臭小子,正事兒記不住多少,邪門歪誇的道道倒能記得清楚。看你天性愛使刀砍,今兒吃完了牛肉,師父就教你《五絕刀》。”
“哦,師父萬歲!”周同跳過來狠狠的親了崔元慶一口,隨即跳開,拖著死牛快走。崔元慶難得的露出笑意,“嗬嗬,教你武功你就高興,說你兩句就不高興了,還吃豪豬肉吧,高興不高興啊?”
周同聽了,想起那次洗刷大半鍋豪豬肉的糗事,不由打了個嗝,“師父,怎麼不提那事好不好!”“哈哈……”崔元慶仰天大笑,“刷鍋掉到肉湯裏,把自己搞成了豪豬,怪誰呀你!”
到了木屋旁,崔元慶照例半躺在草地上,看著徒弟周同來回忙活。
不一會兒周同忙活完畢,躺在師父一側看著熊熊烈火燒著大鍋。
一大鍋牛肉湯開了,陣陣肉香四處飄蕩。
“師父,真是餓呀!”周同撫摸著幹癟的肚皮,看著肉鍋的雙眼閃著熊熊火光。“餓,那就去吃啊,生肉也能吃。”崔元慶也是餓了,咽了兩口吐沫,“徒弟,你去拿來一塊兒,嚐嚐,先。”
“唔!”周同擺擺手,“不吃,您說過的,吃生肉對修煉內功不好,咱不吃!”崔元慶笑了,“不是咱吃,是你吃,偶爾吃一點沒事兒的,去吃去吧!”“不吃!”“吃吧!”“不吃!”“不吃算了,去,到山根接你二師叔去。”
“我二師叔來了?”周同一躍而起,往南方舉目遙看,“師父,空無一人呀,您沒看錯吧?”“師父我還能看錯咯?!”崔元慶輕輕一掌打在周同屁股上,一股大力打的飛了起來,“去,快跑過去,你二師叔拿了不少好東西,還牽了一匹馬呢!”
“啊?”半空中飛騰的周同一臉的驚訝,“什麼,這麼高的雪山峭壁還能牽馬,我倒是看看去。”不看也不行啊,身體被師父打得飛了三十多米,接著又滾了數米,還是按著師父的意思,跑過去看看罷了。
雪峰之上飄下一人一馬,人形魁梧之極,一身青衣,大馬渾身棗紅色,黑色的馬鬃疾馳下落中被厲風吹得豎直。周同未到山根,上方的青衣大漢已然到了。“轟轟”兩聲巨響,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塵土未落,青衣大漢牽著棗紅馬自昏黃中走了出來。
周同壓製心中驚喜,跪倒一旁磕頭,大聲道:“給二師叔磕頭!二師叔辛苦了!”
青衣大漢自是崔元闊,“嗬,長成大人了!不辛苦,起來。”“是。”周同接過韁繩,看到馬背上還綁著三五個包袱,笑道:“二師叔,這都是給師父拿的好吃的?”“哈哈。”崔元闊一笑,“子同聰明,給你師父的有,給你更多,這下子踏實吧。”周同咳咳笑道:“踏實,踏實,二師叔最明白我的心思。”
“子同年紀尚小,在這天池中吃了兩年多的野物,自然會想到外麵的美味佳肴,這也屬正常,給!”崔元闊手中變出一包事物,周同姐過打開,是一包糖果,“啊,好吃的東西,我都有好多年沒見過這玩意兒了。”
周同十五歲的年紀,身板長的挺拔結實,比起一般大漢也不遑多讓,與崔元闊一比,矮小了一個頭,看起來又像個小孩兒了。
崔元慶老遠傳來聲音,“二師弟,把酒扔過來,先。”崔元闊一笑,低聲道:“子同,你師父有一年多沒喝酒了吧,嗬嗬,這都是你的功勞啊。”隨即大聲回道:“啟稟大師兄,這次來的匆忙,沒有拿來。”
“什麼?”崔元慶一聲怪叫,破鑼嗓子發出的聲音愈加破爛難聽了,“你個臭小子,不給我拿來,今天就別想離開天池!”崔元闊高呼道:“大師兄,我有要事,來的匆忙,真的沒拿,不信你問師父。”“師父?”
周同眼前一花,崔元慶已然到了身前,隨之一陣疾風吹來。崔元慶一把抓住崔元闊,“走,跟我到別處說去。”崔元闊鐵塔般的身軀竟然輕易被拽著走了。
走的老遠,崔元慶回頭道:“徒弟,你先去吃去,吃飽了等著教你練功。”周同傻呆呆的看著師父牽著二師叔走遠,不知師父還有什麼要緊的秘密,還要瞞著自己這個關門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