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樹正氣崔元慶立威(3 / 3)

“處死?哼哼,豈能那麼容易!”青衣壯漢伸手一指,倒八字胡半張其嘴,昏了過去。“下一個,開始說吧。”

其餘四人均是倒八字胡的師弟,其實就是屬下,算作打手一類,各自都有一些坑蒙拐騙的小九九,罪過比起倒八字胡來大為不如。四人各自訴說一遍,青衣壯漢讓他們跪到一邊,等候發落。

青衣壯漢看了看門人弟子,喝道:“記名弟子王廣坤,爬過來。”最遠處一個身穿黃衣白帶的黑臉漢子如沒了筋骨,癱軟在石板上大抖其身,卻不能爬行了。青衣壯漢一個起落,如魅影般滑了過去,拎著黑臉漢子回到原處。

“說吧,交代的越清楚,你的罪孽就越小,懂了嗎?”黑臉漢子張了半天嘴,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青衣壯漢笑了笑,突然大喝一聲,“天山派第一百七十一代親傳弟子,董祥於,滾過來!”

白衣弟子中連滾帶爬的跑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胖子,倒地猛磕其頭,“弟子知錯,弟子知錯,請太師祖責罰。”青衣壯漢笑道:“知錯就好,錯在哪裏?說吧!”

白衣弟子董祥於武功一般,善於處理雜事,天山派執事堂便將迎來送往的大小事情委派給了他,另外還主管著選拔優秀學子的重任。董祥於資質普通,能夠進入天山派親傳弟子的行列,是靠了祖上的恩澤,他死去的爺爺,是天山派第一百六十九代親傳弟子,但凡此類根紅苗正的後代,天山派都會予以照顧。

董祥於卻辜負了他爺爺的恩澤,天山派的眷顧,練武不成,開始鑽營起斂財之道。後來越發不可收拾,經他手下錄入的弟子,大都需要朝貢,方能進入試煉階段,試煉不成的,隻有有錢,就可以成為雜役弟子,孝敬更多的,可以成為有師承的記名弟子。記名弟子王廣坤,便是一個商人的孩子,董祥於見他更善於鑽營,便留在身邊,做了主事。而出掌將周同打的半死的那位黃衣白帶漢子,卻是他的兒子,由於其兒子資質也是一般,沒有那位同門願意收他,隻好退而求其次,拜了一位脾氣好的‘祥’字輩師父,算作記名弟子。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董祥於專攻斂財,其手下的人等更是肆意妄為,那白石樓牌下專管迎賓的黃臉漢子,卻是他的一位遠房侄子,也是走的偏路做上了天山派的記名弟子,除過迎賓外,壓榨學子的銀錢就成了那黃臉漢子的主業。

青衣壯漢原來是主管天山派執法堂的殺星,門人弟子聽到他的名字都會打顫,董祥於無數次聽過這位太師祖的手段,既然被他老人家查到了,隱瞞是隱瞞不住,坦白才能從寬。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的一清二楚,上至執事堂師叔一共收了多少好處,下至學子宿館後茅廁的那個收錢的雜役弟子,統統倒了出來。

董祥於說到最後,已是淚眼朦朧,不能自己,“……弟子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給天山派丟臉了,請太師祖看在我爺爺的份兒上,酌情處罰!”青衣壯漢道:“你爺爺?你爺爺地下有知,知道你做了如此多的壞事,也得再死一次。哼,我不發落你,一邊跪著。”接著叫來董祥於兒子及黃臉漢子等一幹記名、雜役弟子,重又審了一遍。

兩個勸告董祥於兒子的記名弟子沒有出手,但沒能及時製止同門師弟行凶,枉為師兄,青衣壯漢當場發落,“你二人屬掌門一係記名弟子,我有權處斷,今日罰你倆貶為雜役弟子,去山下宿館做十年苦工,如十年後能夠改過自新,掌門自會從善處置,這就去吧。”“多謝太師祖大恩!”二人扣頭拜別,去了山下宿館。

青衣壯漢返過身來,衝麻臉老者深鞠一躬,“大師兄,事由明了,請您發落!”

“嗯,二師弟辛苦了。”麻臉老者向前邁了一步,氣勢磅礴,身軀穩如山嶽,淵渟嶽峙,萬餘門人弟子轟然低頭伏地,頭觸碰在石板上不敢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