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英眼含熱淚,伏地訴說:“先生大德,能治好我兒周同,我便是即死,心也甘願!請先生救我孩兒,我周家永世不忘先生大恩,來世做牛做馬,還報先生!”
書生手腳慌亂,連連說道:“周夫人快快請起來說話,起來說話……”看周同傻站在一邊,生出急智,“周同,你母親身體不好,還不快快扶起來!”周同應了一聲,扶住母親慢慢攙了起來,看向書生的眼神卻很奇怪。
李尚誌拱手道:“周夫人請坐……”待金雲英坐穩了,接著說道:“實不相瞞,小生這次前來,也是受人之托……”金雲英急忙插口問道:“何人所托?”“這個……還請周夫人恕罪,小生不能說。”
金雲英見書生麵色堅決,也不強求,“如此,感謝那位托付之人,更要感謝先生!”說完站起又要行禮。李尚誌忽地站起,連連擺手,讓金雲英坐了,這才跟著坐下,說道:“小生既然答應了托付之人,自當全力醫治,隻是周夫人知道,凡事沒有絕對,小公子隱疾也是一樣。不過,小生雖然不能肯定完全治愈,但一年之內治好個六七成,還是有希望的。”
“真是多謝先生了!”金雲英每次行禮,見李尚誌都有些慌亂,蒙人直爽,雖然跟了周傳雄數年,但自小的習性未變,也就不再虛禮了。
“周夫人,小生醫治之前,還有話要講明,看您能否應允?”“先生但說無妨,隻要能辦得到的,我一定答應。”“嗬嗬,小生不要酬勞,隻是這一年之內,必須和小公子日夜相處,每天隻能放出兩個時辰與您相處,期間無論我做出何種動靜,周夫人都不要幹涉。如若周夫人不能答應,那,那小生就……”
金雲英忙道:“先生所說,我一概答應,絕無二話。”
書生李尚誌微微點頭,“周夫人放心,小公子的功課自有我來教授,斷不會拉下。嗯,小生還有個請求。”“先生請講。”李尚誌站起身來走到屋外,手指周同所居三間偏房,“自今天起,小公子所住三間房屋,不可讓外人靠近,除去夫人外,任何人不能離近三米。”
金雲英跟著出了屋門,應道:“好,就按先生所說,自今日起,這內院除我和兩個使喚丫頭,不會再讓外人進入。”李尚誌拱手稱謝,說道:“小生自小性急,既然談妥,我現在就帶小公子去了。”
金雲英暗道,果然是個性急的書生,這樣也好,早一日開始,我兒就早一日好轉。點頭應了,看著兒子和李先生走到偏房門外,突然想到一事,“先生且住,您和周同平日如何用膳?”那邊李尚誌回道:“這個不用夫人費心,小生自有道理。”
看著兒子跟著李尚誌進了屋內,兩扇木門合到一處,金雲英的心也跟著一沉。突然,門又打開了,李尚誌從中走了出來,走到金雲英麵前,遞出一個小小的瓷瓶,笑道:“我下山……那個出來時,在家裏帶了幾瓶藥丸,這一瓶正好可對夫人的症狀,請收下吧。”
金雲英與李尚誌交談許久,看他雖然將自家的事情說的一清二楚,但卻是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對於此等好人,真心以對即可,微笑著接過瓷瓶,“多謝先生!不知先生在哪個仙山修煉?”“啊,沒,沒有,我家住在山上,在大周朝境內,你不知道的。”卻忘記了眼前的這位周夫人也在大周國居住了五六年。
金雲英打開瓷瓶,一陣清香撲鼻,倒出一粒丹丸,隻見綠豆大小的一粒丹丸,竟有五彩光暈四射。金雲英雖然不太懂,但以前聽丈夫說過,丹丸一旦現出光暈,那就不是世間凡人所能煉製出來的了,鴻蒙大陸多有仙山門派,據說從那裏下來的人,大都身懷絕技,還有這般能發出光暈的丹丸。
金雲英更加確定眼前這位自稱李尚誌的書生,必是哪座仙山下來的高人,以往聽說能夠得到一粒兩粒便是天大的造化,沒想到今日卻得了一瓶。
如此般貴重的東西,怎能生受,金雲英將丹丸收入瓷瓶,急忙送還。“這仙丹太過貴重,先生還請收回!”李尚誌撤了一步,說道:“夫人近年精力消耗過重,怕時日已不多了,這瓶丹藥是普通的延年藥丸,一共一十八顆,能延長夫人一兩年的壽命吧,小生略盡綿薄之力,不算事,不算事。”說完就要往偏房走。
金雲英雙手捧著瓷瓶緊跟幾步,“先生請收回。”李尚誌身形一晃,兩步走進了房屋,回身道:“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夫人不為自己,也要為小公子想想,多活一天,便是對小公子多一天的安慰。”說著緊閉了雙門。
過了片刻,屋內傳出李尚誌的話來,“夫人請每隔三日服食一顆。”金雲英站在屋外,心中除過激動,就是感激。
半晌,屋內又傳出李尚誌的話,“夫人請記住,每次需在睡前服用,服用前請先飲一杯清水。”
金雲英心中微笑,這位李尚誌年不過二十出頭,心思單純,辦事還是有些慌亂。看他剛才進屋時的動作,分明是用了輕功,那就是武功高手了,緣何在大門時被一幹護衛推到。
想了想又笑了,原來他是為了引我出來,看來也不是個沒腦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