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北上,這天本來準備到就近縣城再休息的,可道路坎坷以至於速度太慢,天黑了都還沒能趕到縣城,看到前麵有個村莊北山定和水佳玲商量了一下便決定再次休息一晚。
沿路往裏走前麵兩家都已經熄了燈,想來是已經睡下了,不便打擾,便繼續往裏走,拐了個彎竟看到有戶人家亮著燈而且十分熱鬧便往那戶人家走去。
剛走近北山定就看見一個大大的奠字,原來這裏死了人,想來其他家的人都到了這裏,故而沒點燈,出來這麼久兩人已不是第一次看到,喪葬嫁娶禮儀都有明文規定。
而各地習俗也都大同小異,大部分死了人是不接待外來人的,而且都有守夜的習俗,看到這場景北山定和水佳玲對看了一眼便決定離開。
卻沒想到兩人剛準備走卻被人攔了下來,想來是從裏麵追出來的,“各位可是來借宿的”,“正是”紅花連忙上前答話,“先生讓我請你們進去”追出來的少年戴著孝,想來就是這家主人。
雖然不知道這先生是誰,但北山定很好奇,便決定進去看一看,一行四人便隨著少年進了臨時搭起了棚子,然後被帶到了樓上,少年讓他們稍等片刻便下去了。
沒一會那個所謂的先生沒到,倒是有人送了飯菜來,紅花一一試過確定沒問題,四人便吃了起來,從早上開始趕路,就中午吃了點幹糧,早就餓了。
農家飯菜兩人從最開始的喜歡吃,到現在也還是喜歡,隻不過也有些習慣了,吃飽後果然舒服不少,沒一會桌子就被收拾好了,而他們等了半天的神秘先生也總算露了麵。
竟是寬心,也就是北山定的師姐古梅,“師姐,近來可好”,以前那麼熟悉的兩個人,如今再次見麵竟有些像陌生人,水佳玲自然也認出了是古梅,但這種場合她不說話聽著最好。
“貧道寬心,多謝施主掛念”今日的寬心隻是寬心,以前的古梅已死,寬心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她現在隻是寬心,不是古梅。
難得她已經放下,北山定自然也不會再提,“今晚之事多謝”今天她們能進這裏而且還有的吃有的住,是她的功勞,說聲謝謝亦不為過。
“師傅算到你們要來,便跟這家主人說了一下”如今的寬心看上去麵無表情,但身體和形態卻比以前更加成熟老練,給北山定和水佳玲一種很陌生很陌生的感覺。
或者說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以前古梅因愛生恨,連帶著給人的感覺都是抑鬱寡歡或者說是黑暗的,但現在卻真的像一個得道的大師。
原來成清真人也在這裏,成清真人北山定見過,一個很聰明睿智的老人,能算到她們今晚到這裏,她一點也不奇怪,甚至覺得理應如此。
沒一會成清真人也來了,幾人坐下便開始聊了起來,北山定與成清真人相談甚歡,直到深夜方才離開各種睡下,而北山定也知道了她們為什麼會在這裏。
原來今天早上她們師徒二人經過這裏,被那少年看見,少年便跪下求她們給先父做法超度,原來隔壁村也死了人,而道士隻有一個,已經被先請了去,所以少年看到她們著道袍便像遇到救星般。
這種事是一般道士先生做的,成清本不想出手,可看這少年實在孝心可嘉便留了下來,這是成清真人說的,其實她真正答應是因為算到北山定一行人要經過這裏。
而她之所以這樣做,自然是因為寬心,數年間無論心法修為還是武功寬心都很努力的用心學,而且皆學有所成,唯獨心中還有些許執念放不下,便滿足其願,以後方好塌心修行。
是的,寬心還有執念,她想看看她們過的好不好,看看她當初錯的多麼離譜,她更希望她們能真正的原諒她,畢竟當年做的錯事太多,多到她這輩子行善都不一定能挽回。
還好她們過的很好,而從師弟的眼中,她能看出來她沒有怪自己,至於水佳玲,她很愧疚,好在水佳玲看到她很平靜,師傅說一個人看到你很平靜,那你對她而言就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如此寬心終於放下了心中最後的一點點執念,以後陪伴自己唯師傅山水而已,然有這些就夠了,她現在要的不多,唯平靜祥和而已。
第二天一早北山定和水佳玲就告辭離開了,雖然從未提及,但北山定知道自己心裏一直還是掛念這位師姐的,畢竟她幫過她很多,而且是她的到來剝奪了師姐的愛人,否則師姐該和她愛的人美滿一生的。
所以她有點愧疚,因為愧疚所以牽掛,她是真的希望這位師姐能過的好,好在這次不但見到了師姐,而且還看到她過的比以前好,她也就放心了。
至於水佳玲,她本就冷性子,而且從來沒把古梅真正當做情敵,因為她相信北山定對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古梅的事已經讓她心煩覺得對不起自己,作為愛人她能做的就是讓她不再更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