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路走來,但凡是看著不順眼的地方,就都扔上一顆,把個裏高野炸得天翻地覆,總算出了這些日子來憋在心中的那口惡氣。
成功攪亂高野山,下一步就是逃出真言宗了。
當然在那之前,雍博文還惦記著拿回自己的家夥式,那些東西不少是天師派曆代祖師傳下來的,不說用途,單就是那古董價值也是相當可觀了。
一路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遇上奔走的和尚就立刻伏入草叢,或者是潛入地底暫避,有驚無險地走上了那條直通鎮魔廟的小路。
那日在鎮魔廟中所見的情形隻不過是幻覺,但雍博文總覺得那些幻覺不可能憑空造得可栩栩如生,必是有什麼依憑才是,隻有有現實依憑的幻境才能逼真到令人不能自拔,這是基本常識。所以雍博文直覺地認為自己的東西應該是在鎮魔廟中,最終決定去看一下,有自是好的,就算是沒有,也不過是耽誤了一些逃跑的時間,大不了將來再想辦法找回場子,把東西要回來也就是了。
這樣盤算著,雍博文沿著小徑走進那幻境中曾來過的山穀。
百多平的麵積,光禿禿盡是大大小小的亂石,看起來更像是處河灘而不是山穀。
矮小的紅色小廟,就靜靜地矗立在山穀深處。
強大凶悍的殺意撲麵而來。
唯一跟幻境中不一樣的地方是,那紅廟前站了一個人。
白衣黑發,飄飄若仙,正是多日不見的櫻井晴子。
呃……這可真是尷尬的偶遇。
雍大天師雖然對於自己被這個女人在一眾和尚的幫助下強行失去處男之身的事情梗梗於懷,但突然間再見晴子,心裏還是有些發虛,下意識地挪動腳步,想在不驚動櫻井晴子的情況下退出去。
可他剛剛一動腳步,櫻井晴子卻緩緩轉身,沉聲道:“你果然來了!我恭候多時了!”
趕情,人家是特意在這裏等著他的。
“好久不見。”雍博文摸著頭打了個招呼,“你怎麼在這裏?”
“當然是在等你。”櫻井晴子神態平靜,比雍大天師從容不知多少倍,“那日在幻境中,你便想著要先拿回天師派法器再走,如今逃跑在際,想也要來這裏瞧一瞧。”
“你比那些和尚聰明多了。”
雍博文幹巴巴地讚了一句,眼珠亂轉,四下觀察,暗想這小妞這麼會猜,保不準就叫了一票和尚埋伏四周,隻等我進去就來個翁中捉鱉……呸……誰是鱉啊!如此琢磨著,腳步後移,後手自背上的包中悄悄掏出顆炸彈來,那炸彈是用可樂瓶子做了容器,以火符為引,隻需彈指念咒就可點燃引線,端得是方便無比。
“不用擔心,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櫻井晴子淡淡說,“這次逃走後,想你是不會再回來了,我隻是想來見見你。你畢竟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男人。”
雍博文道:“可惜我好像不是什麼青龍金胎,要不然你跟我那個之後,應該會得點什麼實惠吧。就像八葉枯木說的,那青龍金胎可是現代的唐僧,吃上一塊肉也能延年益壽,要是上一次的話,就可以即身成佛了。”
“在那個儀式下,即使你真的是真龍金胎,我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那天之後,我才明白,老和尚一心一意要給金胎啟智,卻故意說那翻話,想騙我們姐妹心甘情願地給你上。可到了儀式中,所有過程都由老和尚牢牢把握,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想讓我占到好處的機會!”櫻井晴子語氣漸漸變得憤怒,“我好恨,為什麼我會被選成什麼給金胎智的智慧女,要為了一個不知道會不會等來的男人奉獻一生的幸福!我不甘心,為什麼我就要注定這種命運!可現在我才知道,我終究還是逃不掉,一切的一切都在老和尚的掌控下,我隻不過是個可笑的蟲子,自以為可以跳出囚籠,卻不知自己終究隻是在其中蹦躂!”
櫻井晴子嘶聲力竭地吼著,淚流滿麵,臉色發青,仿佛要把滿心的不甘統統吼出來。
小小的山穀中充滿了“我不甘心”的怒吼,不停回響著,最終模糊成一片,化為陣陣野獸嘶吼般的古怪聲響。
吼了一陣,櫻井晴子慢慢冷靜下來,抬袖抹去淚水,冷冷地掃了站在穀邊一臉尷尬神色的雍博文,冷笑一聲道:“這是你的東西,拿著走吧!”自身後拿出個長包裹劈手擲來。
雍博文揚手接住,還沒等放下細看,耳邊忽地響起急銳地破空之聲,森寒的殺氣刹時浸透全身。
噗的一聲,剛剛接到手中的包裹斷為兩半,一道雪亮的刀光破空而來,當頭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