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身軀完全窩在牆腳裏的女孩,渾身一抖,剛剛溢出唇角的抽氣聲便被她壓下。她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唇瓣,長長的眼簾低垂著,看不出眼裏的情緒,隻是一張小臉緊緊繃住,瘦削的麵頰疼得一抽一抽的。
“嗬嗬,小賤人,你怎麼不叫喚了?今天老娘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盡情揮動著手中的軟鞭,每一下都抽在女孩的身軀上,引起女孩兒的陣陣輕顫。而女孩的隱忍,顯然刺激到了她,在這場單方麵的施虐中,讓她毫無成就感和快感可言。
一個滿臉胡須的男人,剛走進內室,就看見屋內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女孩兒,還沒走到女人身邊,便喊道,“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別把她的臉給打花了。”
“你心疼這個小狐媚子了是不是?老娘今兒就非把她這張勾搭男人的臉給打花!”
男人眼中的心疼之意雖然一閃而逝,可卻還是被女人抓個正著。她怒從心起,手中的軟鞭更是不留情地朝女孩兒揮去。
男人的臉上趕緊堆滿討好的笑容,一雙眼睛再也不敢去看牆腳的女孩兒,他彎著腰,一手摟住女人的腰,一手將女人握著軟鞭的手拉到眼前,用膩歪死人的猥瑣聲音說道,“你是我的小寶貝兒,我不心疼你心疼誰?來,我看看,把我家小寶貝兒的手打疼了沒?”
女人這才轉嗔為喜,窩進男人的懷裏,可嘴裏依舊不饒地說道,“那你為啥不讓我打花她的臉?你還不是瞧她長得可心,想收了她。”
“哎呦,我的祖宗,我哪是心疼她了,我是心疼咱的銀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的人裏,就她長得最水靈,好容易養這麼大了,我就指望著她這張臉,賣個好價錢。”男人說著,臉上又浮起了笑容,一雙眼睛再也控製不住,朝牆腳的女孩兒望去,他的眼裏看到的不是女孩兒遍體鱗傷的身軀,而是一堆真金白銀。他舔了舔嘴唇,對懷裏的女人低聲說道,“你不知道,前幾天老錢頭出五十白銀買她呢。”
“嘶……五十兩!”女人不由得抽了口氣,“你個殺千刀的,你怎麼不賣了她。”五十兩,夠她買多少漂亮衣服和胭脂水粉啊。
“嘿嘿,不賣,你沒瞧見那錢老頭不甘心的樣子。”
女人聽了歪在男人懷裏撒嬌道,“你就該把這小浪蹄子賣給他,給他做第十八房小妾。”
牆腳裏的女孩兒,在聽到女人的話後,身子不由得頓了頓,可她依舊蜷縮在角落裏,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啦。剛才趙家派人來傳話,說是讓我們準備一兩個好貨色,明天清早送過去。”
“趙家?!不行,不準你把這小浪蹄子賣到趙家,這不是便宜了她!”
“哼,你以為這次趙家買奴婢是給小姐們使喚的麼?”
女人歪著頭,想了想,忽地,她邊拍手邊笑道,“那是給趙家那不成器的二老爺買的?”
這京城裏,誰不知道那趙家二老爺比那錢老頭荒唐多了,雖然沒娶多少小妾,可不知道玩死了多少女孩兒。牆腳的女孩兒顯然也知道這趙家二老爺的凶名,孱弱的身軀不由得顫了顫,她的眼內劃過一抹凶光,被低垂的眼簾遮住,無一絲一毫泄露出來。
“寶貝兒,你又猜錯啦。”男人嗬嗬一笑,張嘴親了親女人近在咫尺的臉,“趙家的當家主母不是才難產沒了,這趙家怎麼說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世族,當家主母的葬禮自然要辦得風風光光的。這不,趙府就出大價錢,要買二十個長得水靈的女奴,去給主母殉葬。”
在這個時代,有身份地位的人,死了後用活人殉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就像這個猥瑣的男人所言,趙家身為數一數二的大世族,當家主母沒了,用十幾二十個少女殉葬,完全合乎禮製,並無任何不妥。
“殉葬!”女人很快就抓住了話裏的重點,一雙眼睛掃向牆腳的女孩兒。“哼,讓她去給趙家的當家主母殉葬,真是便宜她了。”
“嗬嗬。”男人低笑了聲,“寶貝兒,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麼?要不是這次趙家給的數目實在太大,我又怎麼會舍得賣她去,怎麼也得尋個錢老頭那樣的貨色,給你出氣。”
“趙家出多少?”女人再次抓住了重點,一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二百兩!”男人得意地伸出自己的手,伸出兩根指頭,在女人麵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