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照常升起,金燦燦的光線依舊溫暖人心。
隻是最近的並盛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人心中隱隱惶恐,帶著絲絲涼意。
這陣子發生的襲擊事件越來越多,委員會的人一個一個地被送進醫院,後來甚至出現了非委員會成員的受傷事件,更是把事情逐漸推向高/潮。
就這樣,隻是挑釁委員會的理由不攻自破。
即使有雲雀這個大殺器在,每天氣勢洶洶地釋放壓力,並盛中學還是止不住人心惶惶。放學了也極少在外逗留,甚至有些人看見並盛中學的校服都會繞道走,就怕惹禍上身。
荼白也就借著這場送上門來的東風順理成章地關了幾天的店。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本來生意就因為這次襲擊事件淡了不少。再加上荼白本來懶散的尿性,也沒人覺得有什麼奇怪。再加上她本來的性格,跟周邊的人也隻是不失禮的淡淡之交。
別看平日裏看起來似乎關係不錯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一問起來,誰也不多知道些關於荼白的什麼。
荼白就這樣占據著一個還不錯的地段,理所當然地摸魚。
陽光淺淺,落在地麵上一片淡淡的薄紗。斜斜地射/進來店裏來,透過大片透明幹淨的玻璃,照亮了店中顯得有些隨意卻又精巧的場景,處處透著一股別樣的慵懶和閑適。
在其中的某個角落可能就落著幾隻可愛的小動物。
時不時還可以看見有一隻小鳥落在窗沿的位置似是好奇地往著窗外行行走走的人們,顯得十分的憨厚可愛。
引人駐足。
原本沉靜安詳的玻璃場景,就像是一副優雅的油畫一樣,處處透著自然的氣息。
隻是路過的行人匆忙中都沒有注意到在某一個片刻,店中的各種小動物似乎同時地有了一個不小的反應。
幾隻貓貓狗狗頓時跑跑跳跳,汪汪喵喵的聲音響起,懶洋洋地躺在木桌上窩在陽光下眯著眼睛享受的貓像是受到驚嚇一樣睜開眼睛,差點一個踉蹌跳起來掉到桌子底下去。
群鳥紛飛,似乎受到什麼衝擊一樣四處飛散,甚至在空中相互碰撞到了。
一切隻發生在一個片刻,隨即正常起來。
一簇輕柔的鳥毛在空中緩緩落下,落在棕色的桌麵上,在陽光下泛著暖光。
沒有異常,隻要不是時時注意著這裏的人,通常是不可能發現的。
又是一片安安靜靜,和平淡然。
忽然,一樓的電話鈴聲響起,顯得頗為急促,旁邊的幾隻小動物措不及防地被嚇了一跳。
響了幾聲都沒有人接,卻絲毫沒有暫停下來的跡象,一直響著,十分堅持。
似乎違反了隻要一段時間不接對方就會收到一陣忙音的設定。
良久,久到不知道多久,實在是不能更久了。
樓梯上終於出現了一點聲響,一隻素白的手搭在了木質的扶手上,襯托的更加白皙,甚至有些病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雙手這時候十分細長,指甲竟然有些尖銳的弧度。
一直扶著扶手,一步一步往下,每一步都是重重地踏下來,似乎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支撐上。
刺耳的電話響鈴一直響著,讓人心煩意亂。
一雙赤/裸的腳就這樣徑直踏在地板上,顯得格外小巧。隻是細細看去,上麵的青筋似乎太過明顯。
烏黑柔順的長發披散著,近乎及臀的長度,發尾微卷的弧度近乎可以忽略。
荼白的臉色不是那麼好,雙眸這時候就顯得極端的清亮。輕飄飄地掃過那鍥而不舍的電話,目光掃過那已經被她很有遠見地提前拔掉的電線,心中微微一沉。
終究還是擋不住他的毅力,荼白稍微呼了一口氣,有些枯瘦的指尖拿起話筒,側過身子背靠在桌台上,語氣輕緩,透著一股淡淡的疲憊,心中已經完全沒有心思生出一絲嫌惡,“你好?”
對麵不知道怎麼了,像是恐怖片裏麵一樣的發出一些正常人發不出來的聲音,像是骨頭相互碰撞的聲音,又像是在撕扯著什麼。仔細聽好的話,似乎還能聽見遠處的尖銳的驚叫聲。
荼白麵色不變,隻是稍微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的位置,嘴角揚起滿滿的都是無奈,“要是沒事,我就掛了。”
語氣依舊是平靜的,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的害怕。
一點都讓人沒有成就感。
對麵停頓了一下,荼白淡淡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剛想把話筒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麵。
卻聽見了話筒中傳來那詭異卻熟悉的笑聲。
“kufufufu~你還是這麼無趣~”那蕩漾的語氣從話筒中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