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荼白的抱枕越捂越緊,後來實在忍不住就直接起身把抱枕穩準狠的甩了出去。
忽然,一陣嘎嘣脆的聲音響起。荼白本來有些混沌的大腦也瞬間清醒了,輕飄飄的睨了梁上一眼,“你賠。”
瑪丹娜額上瞬間爆起一個十字,咬牙切齒的喵了一聲。荼白聽在耳中,睡到半途被吵醒還被一隻貓罵的寶寶覺得滿心委屈,撅起嘴有些不滿的看著瑪丹娜,卻還是乖乖的站起身,拿起被梁上甩到地上的包包站起身來。
閑閑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眸中微微溢出淚花。以手遮唇,恍惚間看見了瑪丹娜想要掐死她的眼神,嘴角微揚。漫不經心的轉身,從包裏掏出錢包直接甩給在一旁的梁上。
也不管他的措不及防,“今天不想做飯,你去看看冰箱裏還有吃的沒,沒有的話就出去買。”
梁上差點就被錢砸死了......靈巧的躲開,在荼白定定的目光下敢怒不敢言,隻好憋屈的把錢包扛起來。小臉因為肩上的重量有些泛紅,手背上青筋暴起,卻還是強忍著佯裝無事,揚起一抹輕笑看向十二律,“小十二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荼白正走上了幾階樓梯上,聞言笑眯眯的轉身,看好戲似的手臂搭在扶手上,漂亮的眼眸抬起掃了梁上一眼。卻是對著十二律說,“十二律想吃什麼就說,你就是想吃荷包蛋,他都能把自己的蛋砸了給你做。隨便點,不用跟梁上客氣。”
反正也是我出的錢。
語畢,荼白還對著十二律眨了一下眼睛,笑的意味深長。
十二律呆呆的看著荼白說完話之後就往樓上走,那扶著樓梯有些搖晃的身影。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無奈,“小奈你呢?”
“睡覺。”荼白朝著身後擺了擺手,直接就上樓了。
上樓,轉身,上鎖。
瑪丹娜順著那一條門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嫻熟的爬上了窗台的位置,趴在那裏微微看向窗外,看起來頗為深沉。
荼白也不管她,坐在轉椅上,拿起小包背對著瑪丹娜也不知道在捯飭什麼。好像從包裏拿出了什麼,又站起來跑去陽台接了一杯自來水,又打開放著雜物的抽屜,又跑去洗什麼東西。
忽然,貓鼻子微微一動,耳朵輕輕一顫。她好像聞到了......顏料的味道。
瑪丹娜微微歪著腦袋,怎麼她不記得她明天的課表上有美術這一個啊?
荼白一邊打著哈欠,書桌上的東西在剛才已經被一把推到一邊了。現在她麵前隻有兩樣東西,顏料和一杯水。白皙修長的手指上正執著一直畫筆,長長的睫毛微垂,跟著屏住的呼吸一樣安靜沉穩。
漂亮精致的眉眼清麗,仔細認真的看著自己另一隻手上拿著的東西。指尖輕轉,另一隻手的畫筆穩穩的畫在上麵,不差分毫。
一道白色的痕跡印上,再加上一道蓋住原來的底色,荼白輕輕的對著它呼氣,等著上麵的顏料差不多了再下手。
那一筆一劃,愣像是精雕細琢著什麼信物。
也許當年她給自己畫眉的時候,也就是這樣細致和精心。
陽台的門沒有關,清涼的風從門外襲來,吹揚起她臉側的一縷發絲。荼白頓時屏住呼吸輕輕的吹了一口氣,眼疾手快卻足夠小心翼翼的捏住那絲秀發,謹慎的別到耳後,這才放心的笑開。
白皙青蔥的指尖被襯得修長又漂亮,骨節分明。荼白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放鬆身心的靠在椅背上,流暢的轉了半圈。揚起手正好遮住了燈光的光暈,在轉椅轉動的時候那亮眼的光芒從側麵一不小心滑出,微微刺眼。
把那圓潤的弧度都有些虛化了。
荼白的眼眸中照進絲絲亮光,頓時變得十分清澈,眸中點點笑意都很是清晰。
燦爛的笑意掛在唇邊,轉椅剛好轉了半圈,荼白一把把轉椅停下。對著窗台的位置,也就是瑪丹娜在的方向,伸直手臂把東西亮在瑪丹娜眼前。微微歪著腦袋,長發微垂,眉目彎彎,“道具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明天的朝陽了。”
瑪丹娜看著荼白手上的東西看了半晌,又沉默半晌。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周末的作業都還沒有寫,大概隻能熬夜看到朝陽了。”
荼白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鼓起腮幫子睜大眼睛看著瑪丹娜表情有些委屈,對著瑪丹娜扯起不算漂亮的笑容,“這樣傷感的話題,先暫停一下。”
瑪丹娜清透的貓眼微抬,“你以為隨便找個雞蛋上色能怎麼樣?你不會忘了守護甜心能感應到彼此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