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悖論,就像人應該心懷希望永不放棄,還是知難而退直接撒手,難說,不能說。
梁上有些不解的掃了荼白一眼,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硬要說是慫的話......為難自己這才是蠢吧。”
荼白竟然無言以對。跟梁上四目相對,最終還是忍不住笑彎了眼睛。荼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應該勸他對世界好一點,可是她真的沒有立場講這種雞湯。
她還是更喜歡自己的美人老板灌輸的烏雞湯。
荼白剛想說些什麼,感覺已經把一旁正生死攸關......至少關乎青少年身心健康的情況完全忽視了。忽然耳朵一動,似乎感覺到什麼。
荼白眸中一掃,本能的往身後退了幾步。眼疾手快的,及時迅速的抓住在一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梁上,一把扯在手裏。腳尖一點,一躍而上。
完美避開一場車禍。
剛才似乎,一不小心在那一瞬間,對上了一雙一閃而過的紫色。晶瑩剔透的感覺,帶著一點輕微的驚訝。
然而一切都是錯覺,少年再次定睛看去,依舊是空蕩蕩的街角,依舊是荒無人煙的昏暗小巷,依舊是身後窮追不舍的人,依舊是一個人要硬撐。
在那一個瞬間,荼白身子輕盈的跳上了牆角,借著那高瘦的電線杆的隱蔽,再加上這幾個人現在壓根就沒有多餘的注意力去發現她。所以即使藏得很粗糙,他們也沒有人察覺到還有她存在。
荼白依舊是那一身裝扮,長發束起,一縷發絲微卷,落在頰側。隻不過再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左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隻純黑的手套。把白皙修長的手指遮掩起來,卻顯得更加纖細。荼白就這樣靜靜的立在電線杆後麵,身姿筆挺。頗為好奇的微微垂眸,打量著下麵的局麵。
這時候她才把那個男人看的稍微清楚,藍色的頭發稍微有點長,些許碎發落在額前。十分罕見的紫色的眼眸,在這樣的月色和燈光下,帶著一股難言的神秘感。因為劇烈的打鬥動作發絲輕揚,不可否認,還挺帥的。
荼白保證,他剛才一定是看見她了。她還以為他是發現她的存在,想借助她來引開一部分的炮火。其實說實話,荼白完全可以理解這種東西。可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把別人黑暗化了。
即使他剛才衝著她的方向跑過來了,也大概是看見她了。卻在她避開之後,不把她拉下水,連眼角都不朝這裏瞥一眼。
荼白就這樣貓著腰再次躲在圍牆上,剛好是那個幾個人視線的死角。這時候她才終於注意到,那個男人......貓耳?貓尾?cosplay?荼白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一邊側過腦袋問在身邊的梁上,“守護甜心?”
這樣再去看的話,荼白大概就能明白,為什麼就這樣一個看起來有些單薄的少年,可以堅持到這種地步。那種身姿,就像......貓一樣靈活。當然,荼白覺得瑪丹娜更靈活一點,畢竟更像貓......
梁上就這樣浮在她的身旁,十分自然的“嗯”了一聲。
荼白掃了他一眼,頗有一種“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的控訴。梁上也很有骨氣的回了她一眼,有一種“我怎麼知道你這麼蠢萌”的回應。
然後,兩人同時轉頭看向現場。
被打的很慘嘛......
這時候,忽然一隻小小的東西從下麵竄了上來。荼白微微眯起眼鏡稍微謹慎,卻一眼看見......貓耳貓尾,一看就是下麵那個男人的守護甜心。
荼白還沒有開口說話,他反而委屈上了,眼淚汪汪,“你快去幫幾鬥啊,喵!”
荼白稍微的打量了一下他,說出來的話卻是,“就是你把你的主人往我這邊引的吧。”
看那個......幾鬥剛才的表情上的驚訝不像是騙人的。梁上是守護甜心,它也是守護甜心。感覺到對方很正常,幫助自己的主人逃離困難也很正常。
荼白都可以理解,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荼白覺得自己不管不顧,也很正常。
剛才要不是梁上這廝反應終於跟上了節奏,她造型改變了一下。就她這個小身子板估計......難說。
梁上悠然自在的浮在一邊,掃了這隻貓耳貓尾肉爪子的守護甜心一眼,輕輕的湊近荼白身邊,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一點點你要是說是我就真的超級嫌棄你的感覺,“工藤你不要答應他那麼蠢好嗎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