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兩人平穩落地,看著南榮墨珩自廢的手臂,寂思涼潸然淚下。
南榮墨珩卻是一把將她攬入懷裏,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寂思涼抱住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寂思涼看見一道暗箭朝南榮墨珩飛了過來。
“皇上!!”隨著秦離和末初的驚呼聲,寂思涼一個轉身,將南榮墨珩推開。
箭,猝不及防的刺穿了她的身體,然後竟然消失不見了。
鮮血從她嘴裏溢出來,事情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南榮墨珩已經先一步將寂思涼攬入懷裏。
看著奄奄一息的寂思涼,南榮墨珩不敢去想,他捂住寂思涼的傷口,強忍著眼淚,額頭上青筋暴起。
“不會……你不會有事的。”南榮墨珩喃喃自語:“你這個傻瓜,你不會有事的。”
寂思涼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既高興有難過。
她高興的是,他這麼在乎她,這麼愛她,可是有難過,她馬上就要離開了,馬上就再也,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很清楚,自己活不了了。那支箭正在一點一點的吞噬著她的生命。
可是南榮墨珩不相信,他摁住寂思涼的傷口,怒吼道:“藍雲呢!死哪兒去了!!”
此時,人群中的藍雲才反應過來,她跑到跟前,手忙腳亂的想為她止血。
可是,這隻箭,直接貫穿了寂思涼的整個身體。
藍雲知道,寂思涼也知道,南榮墨珩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寂思涼抓住藍雲慌張的手,明明力氣不大,卻讓藍雲渾身一怔。
她衝藍雲搖了搖頭,可南榮墨珩卻不想放棄。
“你愣著幹什麼!”南榮墨珩咆哮著,藍雲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並不是因為南榮墨珩,而是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然不可挽回了。
寂思涼抬手,撫上南榮墨珩的臉頰。
“答應我……”她說話的時候,有些吃力:“就算是……為了我……好好兒……活著,好嗎?”
南榮墨珩搖頭,看著她逐漸蒼白的臉色,他的眼淚落了下來,極力壓抑著悲傷,讓他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不許你說傻話。我們都會活著……慎兒……慎兒……”
南榮墨珩痛心疾首,寂思涼何嚐不是呢。
她伸手,有些吃力的抱住南榮墨珩,輕聲道:“活著……替我好好兒活著……照顧……照顧好孩子……和……和顥天……你要是敢死,我永遠……永遠都不會……不會原諒你。”
南榮墨珩抱住她,再也壓抑不住心如刀絞的痛,他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不行……不行……”南榮墨珩像是喃喃自語一般,神情有些恍惚。
寂思涼用最後的力氣貼近他的耳根,道:“南榮墨珩,我愛你,至死,不渝……”
話音落,手緩緩垂下,她永遠閉上了眼睛。
“我愛你,我愛你慎兒……”南榮墨珩抱著寂思涼不肯撒手,他不敢看她的臉,她的神情越發恍惚。
“慎兒乖,慎兒不怕……”片刻之後,他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慎兒不怕,我在呢,我知道,慎兒隻是累了,沒事兒的,好好兒睡一覺吧,等你睡醒了,咱們一起離開,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他一邊說著,眼淚一邊往下掉,動作輕柔的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寂思涼的頭。
藍雲看著神情恍惚的他,良久才從悲痛中緩過神來。
“皇上?”她試探的叫了一聲。
可是南榮墨珩卻像是驚弓之鳥一般,將懷裏的寂思涼抱的更緊了,他衝著藍雲咆哮道:“滾開!我不許你們碰她!!”
藍雲默默地收回了手,既悲痛寂思涼的離開,又心疼南榮墨珩的恍惚。
“皇上,”藍雲顫抖著聲音,道:“慎兒她……已經走了。”
這話像是一記暴擊重重的砸在南榮墨珩心上,他憤怒的伸手將藍雲推開,咆哮道:“你說謊!滾!都滾!!你們才死了!你們都死了!!”
後來,南榮墨珩抱著寂思涼在這裏等了好久,直到天色逐漸暗了下來。